“小姐,少爷说了你再这么天天假装男人,一定会嫁不出去的!”街市上,一个小侍女正小声对着另一个穿着长袍的人说道。
“小十七,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现在我是南公子,你再叫我小姐,回去我就把你关柴房里!”南宫星挥了挥自己的水袖遮挡住自己的俏脸,恶狠狠的威胁道。
十七赶忙咬紧唇不敢再说话,南宫星这才满意。只见她挥动折扇四处找寻着街头上的美女,然后恬不知耻的调戏着这些黄花闺女。
十七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自家小姐怎么回事,一点也不像是个姑娘家家,反而像是一个采花大盗。
想到这几天馆驿内收到不少团扇还有素锦,十七就颇感头疼,自家小姐也太会沾花惹草了,这要是被那些女孩子们知道是一个女孩调戏她们,恐怕死的心都有了。
“小姐,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了,不然下午少爷回来,我一定把你这几天做的事告诉他!”十七眼瞅着又一个小女孩被小姐的花言巧语所沦陷,赶忙把她拉到一旁轻声威胁道。
南宫星瞪了她一眼:“小十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姐我好不容易出一趟京城,我爹他们是让你照顾我不是看着我!别整天拿着他们威胁我!”
十七眼瞅着自己劝不住自家小姐,只得哭丧着小脸跟了上去。当她看到又一家大闺女把自己贴身的手绢塞给小姐时,不由得叹息着。
自家小姐和少爷简直就是生错了胎,少爷是个闷葫芦,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结果却根本不近女色。
可自家小姐这女人缘可真让人嫉妒,远在京城就不知道有多少深闺小姐被她笔下的花言巧语夺走了心。
想想前段时间平成侯家的大小姐,被自家小姐无意间写就的风流才子迷得七荤八素,还非自己的情郎哥哥不嫁,这可把她父母急坏了,四处去找那个挨千刀的作者。
要是他们知道把自家闺女迷得不行的作者竟然是南宫家的大小姐,恐怕又会成为京城极大的笑柄。
南宫星又一次调戏完几个美女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把她们送给自己的手绢拿出来:“真好,这一下子今年的女红课的作业都有了着落,我看我爹他们还说不说我手脚笨拙!”
十七翻了翻白眼,她可是清楚为何自家小姐这几天天天调戏良家女子,完完全全就是被府里的女红课给吓到了。
自家小姐哪里都好,就是这手脚一点也不像是个女孩,别说绣花了,就算是缝补个东西对她来说都是一件难事。
为此老爷给她下了个命令,让她每周最起码交给女红先生一副作品。最开始南宫星还比较道德,在街上随意买了点东西充了数。
结果没几次就看出了端倪,不仅没有让老爷满意,而且还被关了整整一天的禁闭。
出来以后她才知道,原来市面上流通的那些丝织品很多都是用织机做出来的,手绣的一定会有针线的痕迹,图案也很少那么规制。
从那以后她就开始女扮男装,整天在街上招摇过市,挑动女孩们的欢心,不为别的,只为了女孩们能送给她自己精心绣成的织物。
“小十七,加上今天这八件东西,一共加起来有多少了?”南宫星坐在茶铺的椅子上,很舒服的翘着二郎腿,完完全全像是个男人。
不过比起她做的那些荒唐事,十七已经习惯了小姐这些放肆的小细节,认认真真盘算着这段时间她的收获,怯生生的说道:“小姐,一共有四十八件了。”
“这么少?”南宫星微微蹙眉,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四十八件最多也只能坚持到今年年底,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还要继续受这样的折磨。
看到小姐还想继续祸害别人,十七赶忙拦住她,恳求道:“小姐,你就别再挑拨那些黄花闺女了,你到时一走了之,万一在惹出沈小姐那样的事情,十七也不会继续替小姐隐瞒了!”
沈小姐自然就是那个被南宫星迷得七荤八素的大小姐,南宫星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在水碗中映照出来的玉容,只叹自己是个女儿身啊!
南宫星好不容易打消了这个念头,看了看四周无人,这才小声问道:“你刚才说我哥下午回馆驿,事情都解决了?”
“少爷让十六来信,北郡的事情正如小姐所说的那样,旱灾属实,少爷已经解决了。”说到这里,十七看向小姐的眼神里带着星星。
自家小姐真实天底下一顶一的妙人,不仅写的一手好文章,而且还能看一眼星象就能知道哪里有灾,这不是神仙是什么?
只是十七有些苦恼,像自家小姐这样的人,为什么连小小的绣针都拿不好?难不成真就如她说的那样,技能点点错了地方?
想到下午那个啰嗦的大哥就要回来,自己的好日子也到了头,南宫星不由得叹了口气,而后起身扯起自己的下摆,晃晃悠悠的朝酒馆走去。
正所谓最后的放肆,那就是趁大哥没有回来之前,赶快过好最后一把瘾。看到南宫星头也不回的朝酒楼走去,十七站在风中彻底凌乱。
这要是让少爷知道小姐不仅背着他喝了酒,而且还喝多了一次蹲在路旁催吐,少爷岂不是要活剐了自己?
于是乎,本来是准备过足酒瘾的南宫星,在小十七的监督下只能抿上那么一口,这让她直翻白眼。
既然喝酒喝不成,南宫星只好一只脚踩在长凳的一端,然后大快朵颐的拿手吃着肉,完完全全融入了这里的氛围。
酒馆一向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坐在南宫星一旁的酒桌上坐着几个大汉,他们在那里小声说着最近北郡发生的大事。
“你们知不知道,京城那边来人了,现在正在通州处理旱灾。”一个男人神神秘秘的说道,听到这话,南宫星的耳朵竖了起来。
她自然知道这些人说的是大哥,可是他们两个来北郡这件事,朝中也只有寥寥几人知道,怎么会传的这么快?
“兄弟,你知道来的人是哪家的朝臣吗?”南宫星拎着一壶酒坐了过来,十七看到这一幕惊恐不已。
“呦,小兄弟还上心这事?”只见那男人有些谨慎的看向南宫星,虽说不是没有男的长的比较白嫩,可未免眼前这个长的也太……
“唉,不瞒老哥,今年大旱,我家也遭了牵连,庄稼颗粒无收,要是官府那边有什么消息,我也能回家给家里一个交代不是?”南宫星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年成。
在坐的几位不疑有他,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就连刚刚说话的那个也是眼里噙着泪,前不久老家刚捎信来,他父母在田间饿死了。
想到这里,他狠狠的灌了一大壶酒,然后擦了擦自己的嘴:“兄弟,都是苦命人我也不瞒你,来的是谁我真不知道,这消息我也是从一处打听来的。”
“大哥,跟小弟说说在哪,小弟也能去问问看。”南宫星笑眯眯的给他倒了一杯酒,他环顾四周,这才小声说道:“城西有家包子铺,那里的消息最是灵通。”
南宫星和他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这才看着这几个人慢慢的趴在桌子上睡着,紧接着她赶忙带着十七回到馆驿。
只是她刚离开这里,酒楼的包间有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看着她们匆匆离去的身影,瞥了一眼被南宫星迷晕的一桌人。
“主上,京城那边传信来,要保护好南宫世子还有小姐,这个消息如何泄露的,要不要查一查?”手下低头站在他身后恭声问道。
“想查就去查吧,比起那个,我更好奇的是,他是谁。”男人慵懒的抬起眸子,看着南宫星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
“小姐,我们等少爷回来后再去探查,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还有一个闷葫芦,万一……”十七看到南宫星准备换软甲,劝阻着她。
一旁的康震翻了翻白眼,只是也没有和十七理论,他只是被世子留在小姐身边保护她的安全,别的事情他一向不喜欢开口。
“哪有什么万一?本小姐只是去看看那个地方是不是真有那么神,我才不会蠢到自己去挑拨他们!”南宫星捏了捏她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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