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发妻...好好好...”朱由检脸上露出一抹惨笑,心里更是痛苦到了极致。
周皇后和崇祯这么多年,夫妻之情早已是深厚无比,见到朱由检这样,她心中也是一阵悲痛,哭着道:“臣妾非是有意要瞒着陛下,跟慈烺一起篡位逼宫,而是如今这局势,臣妾觉得让慈烺来监国或许会更好一点!”
朱由检此时处在极度痛苦当中,闻听这话顿时怒极反笑道:“让他来监国能比朕好?皇后,朕的皇后,你确定你不是被这逆子花言巧语给骗了?”
周皇后摇了摇头,痛哭道:“在三日前,臣妾按照陛下的吩咐来给烺儿送参汤时...”
当下,周皇后便将三天前无意中听到朱慈篡位之言以及料定居庸关三天内会破和天下亡于后金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当听完这一番后,朱由检不由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片刻后他才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面色如常的朱慈道:“既然你已经早就想到了这些,为什么不和父皇说?”
“非是儿臣不和父皇说,而是父皇疑心慎重,若是提前和父皇和说了,儿臣恐怕就只能在这东宫之中待着了,而且这些观点儿臣相信其实朝堂上应该有大臣说过,但只是父皇不信!”朱慈缓缓开口道。
据史书记载,其实就算是崇祯瞎操作,到了崇祯十七年其实朝堂上还是有一些有忠义且有远见的大臣,
例如李邦华、李明睿等,这些都是曾多次上书说闯贼势大,北京很难守住,且有后金在关外虎视眈眈,所以建议南迁,甚至大臣李邦华为了照顾到崇祯的面子,还说可先让人带太子南迁,做个两手打算。
但崇祯却丝毫未听,反而去相信了北京城破第一时间投降的首辅魏藻德和光时亨的鬼话,认为死守京师便可逆转形势。
或许是被朱慈这一番话说中,朱由检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之色,但很快他就愤怒道:“所以你这逆子就此为由来篡位?”
朱慈懒得再和他打这些口水战,轻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既然都已经到这一步了,父皇应该明白儿臣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只能恳请父皇写一封让儿臣监国的诏书!”
说完,朱慈拍了拍手。
“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冯吉端着绫锦和笔墨走了进来。(绫锦:古代写圣旨的专用材料)
见状,朱由检额头的青筋不由得暴了起来,咬牙切齿道:“准备的倒是挺齐全,但你就不怕朕一声令下将禁卫叫来,将你这逆子当场格杀吗?”
朱慈摇了摇头,轻声道:“儿臣既然敢这样做,自然是有后手准备,现在不过是先礼罢了,若是父皇不愿意配合的话,那就只能后兵了!”
说完,他端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摔倒了地上。
“啪”的一声,杯子碎片四处飞溅。
而伴随着这摔杯的声音,吴襄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在了宫门口。
“微臣吴襄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吴襄躬身行礼道。
见状,朱由检脸色大变,心中突然感到无尽悲凉。
相守多年的发妻、倍加疼爱的爱子以及尽心拉拢的大臣,竟然全都要逼宫。
难不成今晚朕真的要如这逆子所愿吗?朱由检有些愤恨的想到。
也就在朱由检感到绝望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声音。
“不对啊,端本宫这不好好的吗?吴提督你私自调兵过来干嘛?”
话音落下,成国公朱纯臣带着千户徐长明以及宫内禁军出现在了宫外。
见到来人,朱慈、吴襄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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