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护着你。”
“不行,打死我也不去!”
“当真打死也不去?”
“当真!”
“那好……”
景陌雪平静抽出匕首,架在赵隶脖子上。
感受着匕首森森寒气,他深吸一口气,堆笑道:“其实话说回来,小姐对在下有两次活命之恩,便是以身相许都是应该的,更何况陪小姐走一遭。”
“呵呵……”
早起晨露湿,虫儿口难鸣。
赵隶拖拖拉拉,艰难走在藤枝蔓延的林野。
“你就不能走快些?”
看不下去他消极的样子,景陌雪回头拧眉,“这都快天亮了还没到山边,你到底想怎样?”
累的气喘吁吁,赵隶面有不忿,不过却岔开话题道:“小姐,咱还是说说正事吧。你出去到底要去哪?路上遇见官府的人该怎么办?还有,你带钱了吗?”
“长安。”
第一个问题回答的很果断,第二个亦是紧随道:“官府那边也不必担心,我俩只需小心些,过了这附近的州县。那外头就无人认得我俩了。至于钱……”
她迟疑一刹,“我身上到是有几文,够到长安了吧?”
这下她说的,不甚肯定。
满肚子槽无处可吐,赵隶靠在树上无奈道:“先不说几文钱够不够使,长安在哪你知道吗?怎么走你知道吗?路上要是有人盘查路引怎么办?”
又是三个问题。
景陌雪面色一冷,“我回你一句,你倒要问三个来难为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这哪是难为?明明是……明明是……担心小姐,不过这都是小事,相信小姐的本事,我俩不会被捉了去砍头,大概也……饿不死。”
促使他改口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耳旁手柄还在震颤的匕首。
这动不动就用刀子吓唬人,会功夫了不起啊。
冷着脸上前,景陌雪抽出钉入树干的匕首,只见其上竟有一条拇指粗细的木色小蛇。
熟练破腹取胆吞入,随手就将小蛇扔下。
“蛇胆很好吃,再撞见与你尝尝。”
瞥了眼地上挣扎扭动的小蛇,赵隶勉强一笑,“小姐说笑了,在下不爱吃生的。”
“现在好好跟我出山,不准再提问题难为我。你可明白?”
低头擦拭着刀刃,景陌雪平静询问。
点头如小鸡吃米,赵隶无话可说。
终于,当二人来到山外时,天色已然大白。
景陌雪淡定的自顾自往前走,赵隶却十分紧张,时不时东瞅瞅西看看,生怕哪窜出来什么军汉捕快,捉他砍头。
“东张西望作甚?赶紧走!”
回头见赵隶躲在树后不肯出林子,她顿时呵斥。
同时心里还诽腹一句:长得像个娘们也就算了,胆子也小的像个娘们。
赵隶确信周遭无人,这才做贼一般走出来。
出山?跟这个什么准备都没做的娘们出山?还去不知道几千里远的长安?
开什么玩笑。
这小娘皮缺根筋,他又不缺。这样要是能走到长安,他就把赵字倒过来写。
他早就想好了一会该如何,让这小娘皮知难而退。
想到这,他盯着景陌雪的背影,不禁嘎嘎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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