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没通传任何衙门,带了百人就星夜赶往。
为的,就是在这位贵人面前卖个好,为的就是跟这位贵人拉进关系,期许能让自己护送他进京。
沿途几千里,他有把握,让这个未见过世面的贵人,成为自己的靠山。
可现在……
国舅爷生死未卜,行踪全无。
按理来说,该把旨意显露出去,让节度使发动各州刺史县令,让各位大都督出动军伍士卒,合力去寻人。
可万一让别人先找到了,自己失了先机,还能在贵人面前露脸吗?
他不甘啊……
“任大人,这事我等全然不知啊。”
永春县令被捆的跟死猪一样,努力抬头去看公案后沉思的任无涯,“如今国舅爷未死,下官愿意将功补过,发动永春县内所有人去寻人。还望大人开恩啊……”
“末将也愿带麾下士卒将功赎罪,求大人给个机会啊。”
两个人开口,任无涯却是冷漠摆手,示意下属将堂下一众带走。
“报!”
大堂外又一鹰羽风尘仆仆赶来,直入堂内后看清任无涯的脸,顿时咬牙询问,“大人,国舅爷怎就找不见了?”
他正是留守镇守府的都统之一,也是任无涯的心腹亲信,吕泰。
任无涯沉默着摇了摇头。
见此,吕泰喉头一哽,喑哑道:“岭南出了个国舅爷的事,根本瞒不住。大人可知晓?”
“可是各方面都得到消息了?”
“正是。”
吕泰上前几步,将手臂搭在公案上,“卑下在鹤瓶州极尽所能,让各方大员都知道,大人您一早就星夜兼程赶来了。因此他们知道抢不得头筹,只在忙着筹备仪仗卫士,希冀着您带人回去后,能在回京路上出份力。暂时无人来寻。”
“做得好……”
有些疲惫的摆摆手,任无涯叹息一声,“唉,被一些蠢人所累,现在国舅爷行踪全无,真叫人……”
“大人!”
吕泰厉喝一声,环视四周尽是鹰羽卫面熟弟兄,咬牙道:“国舅爷如何,我们心知肚明。起先大人星夜赶来,虽说有夺占先机之意,可也不算什么。然而现如今国舅爷生死未卜,大人就只有两个选择了!”
背靠大椅,任无涯冷冷道:“要么将事情真相通传各方,合力寻人,这样我鹰羽卫便无罪。不过这样,一旦找到国舅爷的不是我鹰羽卫,那本官这辈子也就老死岭南了。
要么,继续隐瞒,只让我部鹰羽寻找国舅爷。能找到,皆大欢喜。找不到,日后事发,人头落地。”
“看来大人心中清楚。那么请问大人……如何选?”
“你说,最多还有几日,会让人察觉出不对?”
吕泰沉思片刻,苦涩道:“三日,三日至多。各方以为大人已经迎到了国舅,因此虽说在筹备仪仗,可各级州县也有飞马去报。若三日内,大人不能带着国舅爷露面,那消息传出去……”
砰!
砸案而起,任无涯遍布血丝的眼通红道:“就赌三日!三日内遍察周遭百里,所有城池、村户一寸地都不许放过。若不能率先寻到国舅,本官宁死。”
堂下众人齐齐拱手,“喏!”
所有人不在迟疑,佩刀牵马,四方而动。
仅剩一人的大堂,任无涯盯着案上的画像,喃喃道:“国舅爷,您可千万别进大梁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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