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其道大光。
道路旁边,长着一颗柳树,树龄大约十几年光景,树干有碗口粗细。
柳树旁边,一个木牌悬挂在屋檐下,随风飘扬上书一个大字,“陈”。
门口贴着一副对联,“宾至如归,有求必应”。
这里是陈记肉铺,以待人和善,服务周到而闻名宁远。
店主陈由脸上始终堆着笑容见谁都热情招呼是这一代有名的大善人。
每日肉铺打烊时他还会收拾一些卖不出的下水与肉骨头,送给附近的鳏寡孤独。
“老板,给我来一斤肋排,我回家炖着吃。”
“好勒,您稍等。”
陈由抄起双刀,片刻之后,肋排被剁成小段,用荷叶包好,递给客人。
“陈老板,今天生意兴隆啊。”
“托您的福,还能勉强过得去。”
陈由乐乐呵呵地回答道,与这群老主顾打趣。
“老板,听说您这里服务周到,有求必应?”
陈由抬头一看,却是一个生面孔。
却是李彦已经用易容术乔装打扮,又换了一副样子。
“那您可就说对了别管是肋排、五花、里脊还是脑花、肠肚、肉皮,只要您开了尊口我必然给您切成各种花样,保证绝不缺斤少两。”
“那好,给我来两斤肥的,细细切成臊子,上面要不见一丝瘦的。”
“您稍等,马上好!”
陈由抄起两柄切肉刀,咔咔的声音传来,片刻后,一包荷叶往李彦面前一递。
“好了,两斤瘦的,三十文。”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李彦把荷叶包放在案板的另一边,继续说道:
“还要两斤瘦的,细细切成臊子,上面不能有一丝肥肉。”
他面上逐渐带上一抹冷笑,
“如果做不到,你这宾至如归有求必应的牌子就该摘了吧?”
“您这人怎么说话呢?脾气这么冲?”
旁边有客人看不下去,指责道。
“没事没事,我老陈别的本事没有,这手刀功可是练了三十年了,客人想考校考校我的本事,我就让客人瞧个新鲜。”
“但凡您能在上面抹出一丝油星,您砸了我的店,我丝毫没话说。”
嗤嗤的声音传来,刀光肆意翻飞,沿着暗红色的肌肉纹理划过,如同利刃破竹,顺畅无比。
“两斤瘦的切好了,您拿好。”
“不急,还要两斤软骨,半点肉也不要,也细细切成臊子。”
“刚刚可是你自己说的,有求必应。但凡上面有一丝肉腥,我便掀了你的案板,砸了你的招牌!”
旁边的店小二见状不对,已经悄悄向后退去。
买肉的客人们也纷纷离开店中,站远处张望。
陈由在原地愣了一下,眼中凶光一闪。
但随后仍然取出软骨,咔咔的剁骨声响起,斩骨刀上下翻飞,将软骨细细切了起来。
片刻后,一包骨渣被包好递给李彦。
陈由脸上,又挂上了万年不变的笑容。
在店外看戏的客人议论道:
“不愧是陈老板,这手刀功,简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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