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啊?”
“马良,一位技艺高超的画师。”
“那他怎么带着枷锁脚镣站在囚车里?”
“你不知道?皇上新纳的倾国倾城的洛娘娘原来是假人!”
“知道啊,那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那女人是从他画里走出来的!”
围观的人撑着油纸伞议论纷纷,九皇城内下着小雨。
马良带着枷锁脚镣站在囚车里,面带苦笑。
他刚刚因为欺君之罪被判城门问斩……
囚车路过百花苑时被一位女子拦下,在其旁边还簇拥着十来位精心打扮,国色天香的女子,打着伞,通通都抻着天鹅般细腻的脖颈望着囚车里的男人。
“刘差爷,能否让奴家与他说几句话,放心,误不了时辰的。”
宋芊芊解下腰间事先准备好的钱袋塞给领头的官差,柔声细语。
刘执掂量着钱袋,望着眼前名满皇都的女人,心里暗自思索。
宋芊芊,百花苑的新晋头牌,其本身就是一个风尘女子,没什么让人畏惧的。
但是其背后的人脉可都是些达官显贵,若是在哪位大人的耳边吹些子虚乌有的歪风对自己来说倒也是个麻烦。
想到这儿,他收起钱袋,带着宋芊芊来到囚车旁,拿手拍打着栅栏,朝着里的马良说:“你小子倒是艳福不浅呐,”随后转头对着身后的宋芊芊说:“记住,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谢刘差爷!”宋芊芊委身,裙带浸在地上的雨水里,左手撑着伞,右手施礼,朝着刘执道谢。
马良听见响动,缓缓睁开眼睛,雨水模糊了视线,但是眼前的面容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他挪动着步子靠近木栅栏,打着招呼:
“宋姑娘,别来无恙。”
他咧嘴一笑尽量装作轻松的模样。只是乱糟糟的头发,肮脏破损的囚衣,还有眼窝处浓重的黑影让他看起来有些牵强,有些可怜。
“呜呜呜……”
宋芊芊走到囚车跟前,望着他令人心疼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眼泪混着脸上的胭脂水粉啪嗒嗒的全掉在地上。
望着眼前的泪人儿,马良一时也有些语塞往事一件件浮上心来。
他本来是蓝星一个临近毕业的美术生,从小就喜欢画画,因此他父亲还专门将他的名字改成马良,并且对他给予厚望。
也算不辱使命,二十来岁他便已经精通国画,尤其擅长山水和人物,在业界也是小有名气,多家国内顶级画廊都愿意对他抛出橄榄枝。
或许是天妒英才,就在他春风得意时,一场体检给他带来噩耗,胃癌确诊,而且还是晚期,无药可医。
弥留之际,他躺在床上,周身围满了人,母亲不停地哭着,父亲红着眼眶,死死捏着拳头,所有人都是一副悲伤的模样。
可是他却释然了,只是微微有些不甘,手里紧紧攥着日夜不离手的画笔,慢慢闭上双眼,像是睡着了。
当他再次睁眼,已经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唯一熟悉的是手中紧紧攥着的古朴画笔。
幸运的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马良,并且还是一个孤儿,最近才来到皇都,几乎没有人际关系,在百花苑做短工,衣食暂且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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