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刀捅进人身子时的金属声,以及拔出来时“噗”的一声脆响,伴随着一道血水飞溅而去,在惨白的月色下划出一道鲜艳的弧线……
任谁看了这个场景,都不会觉得轻松。
嘭咚一声,前排一人被这副画面刺激过了头,当场昏死过去。
“废物!”
左车儿低头瞟了一眼,不予理会。
“干得好。”他从丁丑手中接过刀来,目光在人群中一扫,“小七,你第二个。”
“左大哥,我,我……”
叫小七的玉面粉头,一张涂了粉的白脸已吓得比今晚的月色还白,迟迟不敢出列。
左车儿冷笑道:“是你主动跟来的,我可没逼你。怎么,这时要反悔了?”
“不,不,不是……”
小七舌头早打了卷。
他是想说,他只是想讨好左车儿,好在少郎团里跟着威风,可他没想过出来杀人啊。
“出来!”
左车儿忽地吼道。
小七抖着腿出来了。
“拿着!”
可他的手一沾左车儿递过来的刀,以及上面冒着热气的鲜血,叮的一声就给扔到地上。
“捡起来!”左车儿令道,“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小七弯下了腰,可他的手却不敢碰那把杀人的刀。
再看着那刚被捅了一刀的麻袋,里面的人不知为何发不了声,可并没有死透,仍用鼻子哼出痛苦的惨声……
小七抬头哀求道:“左大哥,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
“真不行?那你可别怪做大哥的无情了。”
左车儿拾起地上的短刀,趁着小七发出惨叫之前,一胳膊罩住他的脸,另一只手里的短刀已插进了小七的胸膛。
接着拔出来,又是一刀……
直到小七不再动弹。
这次可是现场活生生地杀人了,可在场没有人发出声响,他们都被吓傻了。
“甲寅,你来!”
左车儿已站起身来,又点了下一个人的名字……
……
在宫里,少郎团连奴婢都算不上,若说黄海等底层太监是苦命人,那少郎团连苦命人都算不得。
他们没有地位,没有尊严,也没有任何晋升的机会。
哪怕连被人利用的价值也没有。
因而李晔毫不担心他们的忠诚问题。
可也因为他们的处境,因而这是一群被精神阉割的人,只会奴颜媚骨,曲意逢迎。
李晔是要寻访能为己所用的人,而不是一群卑微到了骨子里的软体动物,一群只敢摇尾巴不敢吠叫的狗。
所以,考察黄海等太监时,李晔考察的是忠心;而考察少郎团时,主要是考察他们的血性。
事实证明,少郎团确是一群软体动物,别说血性了,连点基本的人样子都没有。
李晔还记得,当他引入现代足球规则让他们蹴鞠时,增强了身体对抗,他们那种扭捏作态、欲迎还羞,在球场上扬着粉嫩小手咿咿呀呀,他差点把隔夜饭给吐了出来……
最后,李晔勉强挑出来四十人。
真的很勉强……
必须得换回他们的血性,方可一用。
而最有效的方式,便是让他们见见血。
李晔是圣明仁德的天子,自然不会说出“见见血”这类有损仁德的话,他只需适当暗示一下,左车儿只会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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