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我…我…我也想跟大家顽的。”
贾宝玉在林黛玉的眼神逼迫下,委屈巴巴地说出这句话,眼神之中尽是哀求。
哼!
“好没意思的话,你要顽你自己顽呗,没的在我面前盼可怜,还想让我同情你吗?”林黛玉冷哼一声,一点儿也不心软。
“林姐姐,就让三哥哥也顽吧,横竖我们也没几个人,叫三哥哥顽也热闹些。”探春最终看不下去,对林黛玉求情。
“林姐姐,我的好姐姐,今儿宝哥哥又怎么惹了你,你都不让他跟我们一起顽?”史湘云一头雾水,觉得有些奇怪。
刚还在三间小抱厦的时候,她无意中说的贾宝玉又惹了林黛玉,想着赶来这里陪罪道恼,真叫蒙对了,这莫不是真的?
贾迎春,贾惜春眼见探春与湘云开口相劝林黛玉,她们不想坐视不管,纷纷劝诫。
只有薛宝钗端庄优雅,犹自端着香茗轻啜一口,品味着枫露茶的茶香清淡之气,安静地等待着结果,让她整个人娴静淡泊如湖水,又如天山雪莲般的高士晶洁,真真是可以入画的一副绝美仕女图。
“珺兄弟,还是你开口说上几句,让颦儿别再闹腾,不然今天这场宴会就要提前散场,再闹到老太太那里,也不怎么好。”
贾珺看着下首左边的的薛宝钗,此时正蹙着娥眉,似乎有些担心宴会的提前散场,点了点头,对她道:“宝姐姐放心,林妹妹骂了三弟几句,郁气应该消了,现在我开口,必定能让林妹妹饶过三弟。”
说完,贾珺端起一杯酒,然后起身几步来到林黛玉的身边,对她笑道:“好妹妹,今天这场宴会,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没的生这闷气,倒叫大家笑话你来。”
哼!
“我怎么没见席上有人笑话我,全都是在劝我呢,劝我大度一些,莫要斤斤计较。”林黛玉傲娇轻哼,转而偏过头去。
“好妹妹,你向来不是个小气的,众位姐姐妹妹们,也是知道的,她们劝你,不是说你小气的意思,而是今天要开心的意思,不足是你,就连三弟,也要开心嘛!”贾珺笑咪咪的,一副老好人样。
”哦!是吗?”
林黛玉转而看向席上,见对面的迎春、探春、惜春,还有自己身边的薛宝钗、史湘云,甚至就连那几个丫鬟们,都是对着自己点头,很是认同贾珺刚才的话。
她就是轻哼一声,然后也不看贾宝玉,自顾对身边的贾珺点头道:“好吧!我听二哥哥的,就让那个蠢物跟我们顽罢!”
“好!妹妹真是爽利,哥哥敬你一杯。”贾珺笑着说完,把手中酒一饮而尽。
“二哥哥,真是谢谢你。”贾宝玉见林黛玉终于点头同意,对帮助他的贾珺满是感激,心中只觉得二哥哥不愧是亲哥哥,帮起自己来,那真真是一分不让啊!
“一家子兄弟,哪里又要感谢,凭白的生分起来,”贾珺不在意摆手,满脸责备。
“是是!一家子兄弟,我竟然如此生分,该打该打!”贾宝玉满脸懊恼地打嘴。
“嘻嘻!爱哥哥真是个好兄长。”
“是呀是呀,二哥哥帮了三哥哥说话,林姐姐又同意大家一起顽,真是开心。”
湘云、探春见事情已经解决,林黛玉不再阻止贾宝玉参加游戏,纷纷嬉笑着道好,又夸赞贾珺帮助弟弟,是个好兄长。
其他迎春、惜春、宝钗,都是脸露微笑。
就是那些丫鬟们,莺儿、司棋、紫鹃、侍书、入画、翠缕、媚人、袭人、晴雯、香菱也全都松了口气,不再担心这场宴会草草结束,从而影响各自主子的关系。
经此一事,宴席上又重新恢复刚才的热闹,大家吃着美食,夹着珍馐好不欢乐。
只是贾珺却是没有重新回到席位上坐下,而是跨步来到临窗前,感受着旁边铁支架设的火盆,其内熊熊燃烧的银霜炭散发的巨大热量,观望屋外纷乱飞雪。
屋外满天雪花,依旧冰寒,素裹青砖红瓦,给这冰天世界,多添几分,几分淡雅。
贾珺又透过窗棂,见屋外小院内的地面,落满尺余皑皑白雪,还有几株红梅正迎雪傲绽,兼这小院内又有几个小丫鬟,在这院中扔雪嬉闹,倒有几分诗兴来。
“怎么,爱哥哥不会想要我们作诗,就以这飞雪为题,要是如此,可真不算好。”
轻快地史湘云来到贾珺身边,看着窗外正纷纷扬扬的雪花,她的眉头不由皱起。
“以雪为题,很契合我们当下的景致,要是不以雪为题,倒凭白的没了诗情意致,就算是其他诗题作的再好,也不美。”
贾珺双手背负,不为史湘云的话所打动。
唉!
身披大红猩猩毡的林黛玉,来到贾珺的身边,看着小院内皑皑白雪,只有几株红梅正迎雪傲绽,她就是不由轻叹道:“可惜,此时不是春季,百花蛰伏,只这红梅于此中寒天绽放,不然选题也多。”
“只是多说无用,既然此时是冬季,二哥哥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就以雪为题吧!”
已经被此处吸引过来的宝钗、迎春、探春、惜春,还有贾宝玉并一众丫鬟们,听到林黛玉这话,就知道此次的诗题为雪。
不过对于这些,宝钗、迎春、探春、惜春都没有出言反对,毕竟冬天不以雪为题,怎么也说不过去,只史湘云不乐。
只是众人都没有出言反对,她也就不说,反而拼命转动脑筋,想要等下大家作诗的时候,作的更加热闹,更加有趣些。
至于贾宝玉跟一众丫鬟们,一个没觉得以雪为题不对,另一个就是纯纯看热闹的。
以什么为题,她们只管看着就行,横竖不与她们相干,只要主子们高兴就行。
所以这次作诗的诗题,已经确定为“雪”。
在确定诗题之后,大家又纷纷离开这里,各自重新回到宴席上,准备作诗顽乐。
“爱哥哥,我又想了想,既然我们已经限雪为题,不如我们再限作诗的格律、用韵,给我们增加难度,这样才更有趣。”
史湘云这句话一出,贾珺还没有什么反应,坐在对面的贾宝玉就是忍不住对她哀求道:“好妹妹,我们作诗本是一件雅事,怎么又要限题、限律,还要限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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