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还蒙在鼓里呢,昨晚林姐姐就走了,说是被什么胜利煤矿文工团给录取了,她还给你留了一封信。”
几天后,晚睡觉之前,景鸿雪递来一封信,陈禹就着油灯打开一看,慢慢读出声。
“陈学长,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直到现在我都十分怀念在六队生活的种种,怀念可爱的小多兰,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乖巧可爱……但这么长时间的农村生活让我悲哀的发现我并不适合这里,我希望前往更广阔的的舞台发挥我的光和热……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们不过是一群被愚弄的工具而已,但只要我们假装活着,生活仍然会向我们展示美好的一面……”
陈禹看完,把信扔给景鸿雪,撇撇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天鹅就不该留在野鸡窝。”
“忘恩负义!”景鸿雪气呼呼的把信揉了揉,想放在油灯点燃,想想又算了,叠好重新塞了回去。
“哥哥,你真对林姐姐没兴趣?”
“我对她能有什么兴趣,本来就不是一类人,相反我还有些鄙视她那类人……两个人的生活可以凑合,但是思想的鸿沟却是无法凑合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景鸿雪一笑,捏捏小貂的耳朵,“那她在信里提的驭民五术又是什么啊?哥你历史好,给我讲讲呗!”
“那你可要听好了!”
景鸿雪听完,倒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什么驭民五术太恐怖了,难不成……”
“所以说商鞅被车裂……不不,就是凌迟处死也不为过,算了妹妹,咱们俩说这些可以,但千万不要对外人说,自己明白就好,睡觉睡觉!”
陈禹扯过被子盖在头,不一会就传来了悠长的呼吸声。
景鸿雪猛然想起,在家的时候,爸爸也曾猛烈尖锐的批评过这些,看来……
我哥就是我哥,和我爸想得都一样!
他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吧!
下个月给爸爸写信,一定要好好问问他嘻嘻!
“别乱蹦跶,快点睡觉!”景鸿雪拍了一下想要跳到窗外玩的小貂,吹灭油灯,合了眼。
对于林红的不辞而别,村子里并未掀起多大的波澜,在他们看来,这个漂亮姑娘充其量只是一个过客而已,走了就走了,谁也不觉得可惜。
除了那几个还没娶媳妇的光棍偶尔怀念起她的美貌,没有人会刻意惦念她,渐渐地她这个人从名字到容貌完全消失在六队居民的记忆中,再也没有了。
陈禹站在马厩旁,看着一匹匹被阿布喂得膘肥体壮的马儿,心里直痒痒。
他做梦都想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
枣红马贱兮兮的把头凑过来,陈禹伸手摸摸牠,傲娇一撇嘴。
枣红马属于虎头马品种,性格温顺又有力量,但终究是挽马,拉拉车翻翻地还可以,想要骑着山……
就牠那温吞的性子,怕是猎物都跑光了,还慢悠悠的往前迈步呢!
不过枣红马的儿子……
陈禹把目光落在另一匹全身红到发紫,只在眉心到下颚处有一片火焰状白毛的漂亮公马。
这是枣红马与一撮毛公社那匹乌珠穆沁种马杂交出来的儿子,今年才一岁半,身量修长,肩宽背阔,既继承了枣红马魁伟的身形和漂亮的毛色,也继承了乌珠穆沁马矫健的身姿和良好的体质。
只是这匹小公马的性情十分暴烈,从开春到现在,想要驯服牠的大有人在,只不过无一不以失败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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