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衬衫上的血迹被雨水晕染开,血水顺着他的指尖流下。
落入土地中,再也找寻不见。
“回去吧。”
岑清握住伞把,将伞朝江辞的方向移了移。
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他受伤的左臂。
他左臂的伤口……好像已经愈合了?
刚才那一刀划得这么重,他还能抬起胳膊撑伞。
而且随着他的动作,洁白的衬衫并没有再次殷出血迹。
江辞这个体质还挺特殊的。
“好的,伯爵大人。”
江辞弯着腰,将伞面朝岑清的方向挪了挪。
而雨水顺着伞骨打落至他瘦削的肩膀上,带着几分的冷意。
“游戏已经结束了,江辞。”
岑清刚要向前迈步,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后,转身站定至江辞面前。
“我以为姐姐会很喜欢这个游戏的。”
少年抬起头,黝黑的眸子中盛满了岑清看不懂的情绪。
只是他的右眼似乎是受了伤,红血丝蔓延着,看起来像是一头穷凶极恶的野兽。
怪不得上午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被纱布裹上了呢。
“你很了解我?”
很明显,这个站在她面前的江辞不太正常。
而且,他给她的感觉,恐惧远大于同情。
但是目前岑清又没有原主的记忆,只能选择旁敲侧击了。
“我是姐姐创造出来的,我比谁都要了解姐姐呀。”
少年苍白的指尖抚摸着她红润的脸颊,带起丝丝的电流。
激得岑清身体一颤。
面前的这个江辞,跟实验室里的那个‘江辞’要更加危险。
脸颊冰凉的触感令岑清的身体都开始僵直着,可腿就跟灌了重铅一样,一步也迈不动。
就像是被暴戾的野兽锁住一样,再也挣脱不开……
“一年前姐姐把我丢在这里,转头就离开了,现在,是要接阿辞回去的吗?”
少年半弯着腰,与她对视着。
黝黑的眸子里满是无辜与依赖,与刚才的强势大相径庭。
“是,我是来接你离开的。”
岑清压下紧张的情绪,尽可能地顺着他说得话。
反正她今晚是要带江辞离开的。
这个地方太过诡异,而且他胳膊上的针孔触目惊心。
更是令岑清感到害怕。
“姐姐这张嘴,惯会骗人的,上次说是带我来游乐园玩,不也把我关到这个鬼地方了吗?”
少年唇瓣扯着弧度,只是这抹笑意却令岑清后背发凉。
原主还干过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骗你了。”
“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扯了扯他的衣角,岑清被周围的冷意打了个寒战。
初秋的雨季还是冷的,而且她身上就穿了一件从博物馆买来的古董裙子。
冷意顺着凉风浸透布料,激得岑清汗毛直竖。
这要命的雨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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