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 打到昆明(1 / 1)胜者即正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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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的战略计划依旧没有变——诱敌深入,重创清军。

只不过,在得知了尼堪大军中,包衣阿哈数量如此庞大之后,对于杀伤大量满州兵,李定国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

说到底,现如今大西军的实力还是不够,诱敌深入可以,大量杀伤可以,但是打一场出人预料的歼灭战,却几乎不大可能。

除非,孙可望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尼堪大军的后方,然后在突袭成功的情况下,十几万大军对十几万大军,在湘江平原上血战。

可就算孙可望真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尼堪只注意到李定国大军的溃退,以为大西军不堪一击,继续追击,进而掉进包围圈,但大西军真的能承受得住和清军在平原血战的损失吗?

如果一个政权三分之二还要多的野战军队失去了战斗力,而他的对手,还能拿出同样数量的野战军,以及大量的仆从军,那这仗就没有打的意义了!

当然了,这只是预设的最极端情况,无论是大西-永历复合政权,还是清廷,都做不出这种蠢事来。

毕竟,不止是大西-永历复合政权消耗不起,清廷的核心——八旗兵如果损失了一半的力量,那吴三桂,尚可喜,耿继茂三人恐怕做梦都能笑醒吧!

不过,在满清敬谨亲王,定远大将军尼堪这里,这种可能是完全没有被设想过的。

作为当前清廷稳定西南局势的最佳人选,尼堪身份显贵,是努尔哈赤长子褚英的第三子,曾参加过清军攻打朝鲜、平定江南和剿灭李自成、张献忠、以及姜瓖的军事行动,作战经验非常丰富。

当然,之所以说他是最佳人选,主要还是站在了顺治皇帝的角度上。

这个时候,满清朝廷那些能征善战的老将,根基深厚的权臣,基本上都已经因为疾病和内斗死光了。也正是因为如此,顺治皇帝亲政之后,才能如此轻易地,借着清洗多尔衮一派的机会,重掌大权,甚至可以说,完成了满清朝廷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中央集权。

所以,选择清廷之中,其实算不上军事最佳的尼堪,而不是其他老臣,权臣,对于顺治皇帝来说,才是最佳的选择。

换言之,不止是南明小朝廷,大西军内部有矛盾,清廷内部的矛盾其实也不小,只不过是清廷的内斗往往只在上层进行,几乎不会影响到其基层部队和军事行动。虽然内斗的手段也不高明,但绝对远没有南明诸公那般荒唐可笑。

而且,无论是顺治皇帝,还是多尔衮,手腕都远比永历这个傀儡皇帝要强得多,足以威慑住下面蠢蠢欲动的诸将!

当然,顺治皇帝并不是蠢材,更没有自大。除主将尼堪以外,多罗贝勒屯齐、巴思哈,固山贝子扎喀纳、穆尔祜,镇国公汉岱,一等伯伊尔德等人也作为主要将领,陪同参战。

可以说,除了努尔哈赤的曾孙,克勤郡王岳托的儿子巴思哈以外,其余每一个将领都有着非常丰富的军事经验。

屯齐是努尔哈赤同母弟弟舒尔哈齐的孙子,曾参加过清军攻打锦州、松山、关中、平定江南的行动,同样参与了平定李自成大军的作战,可谓经验丰富,而且和尼堪也有一定默契。

也正是有这样一位身经百战,指挥能力出众的老将配合,原来历史上的清军才不至于在尼堪意外战死后分崩离析,甚至在趁着孙李内讧,完成休整之后还能节节胜利:

在宝庆和孙可望的殿前军打了平手,先败后胜,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今后几年虽然战事不断,有来有回,但基本上维持着对峙局面;衡阳之战后,在永州以优势兵力击败李定国本部大军,最终迫使其退入广西。

虽然说这其中有大西军内部不合,力量分散,清军反而因为保宁之战吴三桂险胜,力量得到加强的原因,但也足以看出屯齐的军事之才。

而同为舒尔哈齐孙子的扎喀纳,入关前也曾参与了入塞破济南,天津的行动,并参加过锦州大战,入关之后又参加过远征湖广的行动。同为固山贝子的穆尔祜,则参加过攻打松山、蒙古苏尼特部和剿灭李自成大军、姜瓖的军事行动。

不止如此,就是等级较低的镇国公汉岱,军事经验也堪比屯齐,参加过攻打松山、平定江南、福建,以及剿灭李自成大军,陕西回民起义等等军事行动。

这些人可以说得上是当前满清宗室亲贵中精英中的精英,久经沙场,作战经验丰富。而非宗室的满将伊尔德,佟图赖在清朝入关前曾参与过攻打锦州、松山,宁远、北京、大凌河的行动,入关后则参加过攻打江南、远征湖广,剿灭金声桓和李成栋反正的军事行动,同样可谓是久经沙场。

所以,清廷这一次可谓是精锐尽出,丝毫没有大意。

也正是因为如此,手中掌握着一半八旗主力和大半军事精英的尼堪才会如此狂妄,甚至在得知吴三桂大军已经战败退入汉中的消息之后,依旧信心满满,声称此战要一举歼灭李定国大军,然后直接打到昆明去。

“主子,这次咱们真的要打到昆明去?”满清大军岳阳军营内,包衣阿哈李忠诚一边费力地接过塔塔克卸下的盔甲,一边讨好地问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塔塔克看也不看身旁这个年轻的奴才,冷冷的说道。

虽然塔塔克只是一个普通旗兵,但得益于入关之后跑马圈地,有了土地和汉奴,家中的条件比起父辈已经大大改善,无需再自己锄地务农。而且每次出征都能带上两个包衣阿哈,关键时候不仅能挡刀,还能抢到更多东西。

“主子说得是,是奴才多嘴了。只是奴才听说,那云南历来荒芜,瘴气遍布,毒虫猛兽无数,甚至可怕......”李忠诚将盔甲小心翼翼放好,然后又弓着腰,陪着笑脸,殷勤地帮塔塔克拉直了袖子。

李忠诚生来就是包衣,父亲更是为老主子挡刀而死,因此在塔塔克家中还稍有地位,其他的包衣,农奴都归他管理,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子的亲信管家。

就像这次出征,塔塔克带了两个包衣阿哈随军,当然,这也是军中的惯例,每个旗兵只允许带两个包衣阿哈,而李忠诚便是那个不用干活的。

所以,别看他现在在塔塔克面前卑躬屈膝的,要是在塔塔克家中的其他包衣和农奴面前,那可就神气得不行了。毕竟,前者他是奴才,后者他是半个主子。

不过,塔塔可闻言只是冷哼一身,并没有理会他,然后伸手往后摸了一下,把后脑勺的小辫子盘好,戴上帽子便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李忠诚依旧陪着笑脸,弓着腰等主子走出帐篷之后,他才挺直腰板,从帐篷里找出了一条皮鞭子,用力一甩,皮鞭抽在空气上,“啪”的一声响。响声引得李忠诚阴鹜一笑,然后,他昂首挺胸地走出帐篷,准备去监督新征的那些民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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