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妪并非旁人,正是清河县紫石街王婆茶坊的王婆。
话说那日王婆收了西门庆的钱财后,便独自在家细心地定制了几个计划。
眼下武松也已经被西门庆给支出去了,所以王婆自然是要来向西门庆进行一个总汇报。
而之所以会选在这丽春院作为二人密议的场所,自然也是为了保密起见。
王婆走进来后,李桂姐和小玉先行出去,由应伯爵亲自给她老人家看座。
王婆一路风尘仆仆而来,与西门庆寒暄了一阵,立即进入正题。
“大官人,说来这武大的娘子也算得上是阎罗大王的妹子,五道将军的女儿,这是实话。”
“但若要说她嫁给那武大之后,就好比是一块肥羊肉,掉进了狗嘴里,这也是实话。”
“自古以来私通也好爬灰也罢,都讲究个潘驴邓小闲。这五点,大官人全都挨得上。”
接下来,王婆事无巨细地将制定好了的几个计划全部和盘托出。
应伯爵一旁专心聆听。
王婆每讲一个,西门庆都是一点头。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热烈交流。
总体来说,那几条计划有好有坏,成功性有大有小。
然而究竟孰轻孰重,哪一条更为适合他西门庆,西门庆自然是能够拎得清。
西门庆着实心痒难耐,急于得到潘金莲那妇人。
于是就挑了其中一条他认为成功性最高的计划。
吩咐王婆细细说来。
王婆说道:“首先,大官人买好几匹上等的白绢丝绸,以坐客的名义先赶到我铺子三楼。”
“老身则是去武大家请这小娘子来做衣裳,我好说歹说,她决计不会不答应。”
“到时我以三声咳嗽为暗号,你从三楼一路而下,来到二楼。推门而入。”
“这时我请你坐下,她若要起身,我便借口说要安排些酒菜来与她吃。”
“她多半不可能离开的,就便是要离开,老身也有得是借口将她留下。”
“大官人你且记着,这第一日你千万要稳得住,别急。到得第二日,我仍旧依法炮制,将你西门大官人的家财势力抖搂得干干净净。”
“届时老身及时离开,将门一锁,那小娘子可不就是任凭大官人您来摆布嘛!”
西门庆忍不住站起身来拍手称赞道:“妙极,妙极啊!”
应伯爵心道:你这老东西,卖凉茶真是委屈了你啊。
就凭着你这一身的神通,你自己不开个诸如像是什么“破鞋头子大联盟”什么的,当真算得上是暴殄天物!
西门庆又是给王婆看茶,又是给王婆拿点心。
一面问着应伯爵:“光侯啊,是不是妙极?”
应伯爵竖起大拇指,点头说道:“自然妙极!”
但他脸上闪过一抹不易令人察觉的狡黠,心想:切,谁说不是妙极了?
但是,想要得到区区的一个潘金莲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毕竟现在武松都已经被你给支出去了。
还又是今天,又是明天的。
还又是做衣裳,又是吃饭的。
简直是多此一举!
老子肯定先你一步,今天夜里就将潘金莲直接拿下了。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人家潘金莲那边都已经是夜夜独守香闺寂寥得痛苦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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