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独坐片刻,起身去起火烧水,咬着牙搬着笼屉。
大吵大嚷着:“赶紧睡觉去,别有事没事就因为个死人寻死觅活的。本就生得难看,你再这样,大了之后看有哪户人家敢收用了你。”
迎儿默不作声,回到自己房内。
翌日,武松去县衙画卯时,知县大人李拱极找到他。
说是临时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命他带上一队人马,将五辆货车送往斜阳山。
武松以及一旁心腹,都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按说斜阳山一带常年都是由镇三山等贼人盘踞。
县里已有好几年的光景对那里放任不管了的,怎么好端端地,却要将什么货车送到那里呢?
“大人,究竟怎么回事?”
武松紧皱眉头,认真问道。
李拱极随随便便地找了一个借口,说道:“半月前,临清那边露出风声,说是要派官兵将那些山贼剿灭。”
“这不?之前本官尚且以为那是一句戏言呢,结果现如今这还成真了。”
凡事莫要提到临清。
作为最近二十年来,普天下第一大经济发展重镇。
临清无论是对于朝廷,亦或者还是对于民间,其重要性都找不出第二座城市,能够与之匹敌。
眼下李拱极也说了,临清那边要派出官兵将山贼剿灭,那么此事,便就非同小可了。
武松以及心腹手下几人立刻领命,临行前安顿家眷,此一行至少也要一月时间才能回来。
斜阳山虽然归属于清河县,但毕竟路途遥远,非三五日就能赶到的。
武大郎和潘金莲听到这一消息时,都非常的错愕。
因着昨夜发生的事情,所以武松待潘金莲已经有很深的隔阂了。
武松再也不像是之前那样亲情深似海,笑脸相对。
潘金莲看在眼里,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儿,再一结合应伯爵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更加是哀叹连连。
但她毕竟心软,所以还是说:“奴家现在就给你蒸上几屉炊饼包子什么的,好带在路上吃。衣物也都拿够了,切记不要伤了风寒。”
武松置若罔闻,将潘金莲撇在当场,只是拉着哥哥武大郎走到里屋,对他进行临行前的种种诸多交代。
究竟都说了什么,潘金莲也没有听到。
眼下根本也没有心思去偷听!
反正心里醋意大发,其实想想应光侯说的那些话,多半是坐实的。
试想,武松武二郎这样知县大人身边的红人,年纪比自己大了三岁也不止。
又没个婆娘在身边,清河县里面的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又有几个不想要拿着一片真情实意把身子交给他?
到底是有多不近女色,才能够孑然一身啊!
反正大面来看,事实就是应光侯所说的那样。
哼,奴家好端端的一个女人,要什么有什么,虽然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但配你武二郎还配不过了?
又没说嫁给你武二郎之后非得做大,但你武二郎满眼睛里全部都是那些窑姐儿。
奴家日日夜夜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愣是没法子在你心中占上个一方天地!
这么想着,潘金莲恨得将自己的牙都给咬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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