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嘘声问道:“大官人如何自己不来,却要你来代替他?”
应伯爵摇头轻笑,说道:“我哥西门庆买卖铺子做得多,哪像我成天到晚游手好闲的?”
“他对小娘子如此心急,纯粹地也是怕了小娘子落入了旁人口中。”
这话的确显得很轻浮,但这妇人却也不在意,收下竹竿便要应伯爵赶快顺着原路回去。
通过方才在暗中偷窥,应伯爵也知道这妇人的一颗芳心已经全部给了武松。
于是便不慌不忙地将那支金发簪给了这妇人,这妇人正回忆着前两日在窗下与那西门庆短暂相逢的经过。
甫一看到这金发簪,立时眼前一亮,极为欣喜,整个人都如同枯木开花一般,又如将死之人获得重生。
“送我的?”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应伯爵,手中紧握着金发簪。
“我这第一次见你,还能空手而来?”
应伯爵说道。
这妇人毕竟见过些世面,深知这金发簪价值连城,不禁是开始重新审视起这应伯爵来。
应伯爵用手指着漆黑无比的屋里,轻声说道:“你这叔叔风流得很,来到清河县之前之后,有事没事都一头扎进妓院里面。”
“现在成了官府中人,更是春风得意,近几日听说已经在丽春院里梳拢了一位窑姐儿了。”
潘金莲一怔,诧异道:“梳拢……我叔叔已经养了一位青楼女子?”
应伯爵坚定地点着头,说道:“就连景阳冈打虎一事,其实也……嘿嘿!你叔叔数年间沉沦在女人堆里,身子其实早已是不成的了。”
“不然,你以为方才他为何万般无情地拒绝你一番好意?”
颠覆,应伯爵想要让武松在潘金莲心里的印象彻底颠覆。
她耳听得这厮说起话来似是而非,若说无理,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觉得有真有假,也不能全部都当真。
“应光侯,倘若你所说的这些十之八九都是假的,任凭你再有钱有势,任凭你再英俊魁梧,我潘金莲也不可能理你。”
潘金莲手中紧握着金发簪,作出要将金发簪还给应伯爵的态势。
应伯爵将手心紧紧贴在她手背上,轻轻往回推,说道:“收下,明日此时我还来,再给你带两件趁心的首饰。”
这妇人心知这应光侯趁机摸自己的手,于是便连忙将手给抽了回来。
点点头,正要目送应伯爵离开,突然间她脸色大变,怔了片刻。
旋即匆匆忙忙回过头去,在院内墙角揪出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童,拎着她,快步折返回来。
那女童万没想到竟会被潘金莲发现逮住,当下便吓得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说道:“娘,我不是有意的……”
原来,这女童便是武大郎与发妻所生下的女儿,迎儿。
潘金莲脸色一冷,用手指着她鼻子说道:“怪奴才,信不信我把你扔进笼屉里,和那些该死的炊饼一起蒸了!”
她声音极狠,但又极轻,那是生怕被屋内的兄弟二人给听到了的。
应伯爵也懵了,见这女童可怜巴巴骨瘦如柴,一时间便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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