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在场窑场管事们,刘辩也是目露同情,却不乏要狠了狠心——
众窑场管事们只觉风中凌乱,直觉不祥。
一名窑场管事就脸色发白,打个哆嗦,大声道:“交税!交税!草民愿意交税!!”
此人起个开头,余下的窑场管事们也争相地大喊:
“交税!交税!草民愿意交税!草民马上就能交税!!还请殿下务必收下!!”
刘辩:“……”
幽幽地,刘辩幽幽地注视一众窑场管事们,心里特别希望对方不识抬举,这样他就能……唉!可恨对方太识时务了,他也不好真的效仿强盗之举,没理由地霸占南皮县的窑场——
罢了,罢了!横竖再扩建南皮县,再找一块合适的地方,再建一家窑场罢?
话说对方愿意马上就交税一事,对他来说真是额外的惊喜啊!
他现在就缺钱啊!!
心下喜悦得差点原地跳舞,刘辩绷紧脸庞,淡定道:“能交多少?”
众窑场管事们又面面相觑,拿捏不定。
“嗯?!”他把眼一眯。
众窑场管事们额头冷汗渗出,结巴道:“殿下你想收多少,那就有多少!”
“胡闹!”他沉下脸来,训斥众窑场管事们,“本太守说了,只要将三个月内的窑场利息按两成的比例用来交税即可!你们耳聋了?连本太守刚说过的话你们都记不清了?!”
“记清了!记清了!”众窑场管事们麻木地响应,“还请殿下派人放我等回去算个帐儿,回头草民就把欠下的税钱全都上交!”
眯了眯眼,他波澜不惊地盯着众人,默默地评估对方的承诺是否可行。
事实上,根本不必评估——
还是那句话:对方交税,倒也罢了,横竖能缓解几分刘辩和南皮县莫名地增加十万人口的粮费之急;反之,他没收窑场,收归已用……岂不更好?!
谁让他是渤海王,兼领渤海太守?——放眼整个渤海郡,他的地位可谓最高?
那他还顾忌甚么?——难道不该是所有世家豪们强前来巴结他吗?!
一想起渤海郡的世家豪强们……好罢,巴结他啥的,全是错觉,还是脚踏实地为好,先把窑场的税收给全缴了。
老实说,他对窑场的陶瓷器以及所获的利润相当好奇呢?——应该赚了很多?否则,也不可能让世家豪强们铤而走险才对。
思及此处,他拿眼看向何白。
何白可没有何先机灵。
乍一收到刘辩看过来的视线,何白一头雾水,仍旧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无奈地,刘辩出声道:“何白,你还不另派五、六人,送这些管事的回去?”
何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地唤来护卫六、七人,要求护卫们把这群管事们送走。
——且慢!
为防这群窑场管事们赖账,刘辩又煞费苦心地命令众窑场管事们各写一份欠条,以作证据,并且当众地宣称欢迎对方矢口否认,如此他就能心安理得地拿捏对方了。
少时,众窑场管事们就都被送回了。
揉了揉额,刘辩只觉疲惫非常。
现在,哪怕他也希望众窑场管事们皆在下一刻就怀揣百万之财,向他进行补税啥的,他也清楚对方的行动再快,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不经意地抬头望向窗外,刘辩便见窗外已是天色渐亮。
这时,何先返回,并告诉刘辩,先前的受伤者已经得到妥善的安排。
挑了挑眉,他饶有兴致地问:“你找曾阿牛了?”
“——回禀殿下,是曾阿牛的同伴!”何先强调说,“那个叫曾三的,也是医师!那时,曾三医师还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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