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府宅背后的弄堂里,一家小小的私塾学堂正快放学,挤在人群中等待着接孩子回家的莫先生,扭头看到了王员外站在后门口。
“鱼送了?”
“送了,老爷。”
一眼也不敢与王员外对视的先生,整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处,他不知道这老狐狸是否有派人跟踪自己。
只见管家殷勤地端来一根小板凳,令自家老爷坐下后,又递上一个青瓷碗装的牛肉条。
老东西牙口真好。
就在莫先生恐惧晃神之际,王员外伸手与私塾里走出来的一个十岁左右女童打招呼,热情洋溢,仿佛接自己闺女下学。
女童正是粒娘。
她眉心天生一点红痣,可爱乖巧,是个任人见了都会喜欢的小姑娘。
“小姑娘还是这个年纪好,再大点就跟那叶氏的白宵一那样,乖张叛逆不识抬举,便一点也不可爱了。”
王员外起身来,示意管家就要接走粒娘,莫先生忽然像之前束手无策的叶氏那样,做出抗拒保护的姿态。
那旁人接了自家孩子赶紧溜走,并不敢多管闲事。
孤立无援的莫先生想着自己“投”了宵一,怕是已经被发现,只好准备破罐破摔,抱起女儿就准备跑路。
“跑什么,莫知闻你那文人腿脚跑得过管家吗?”
王员外命人将父女二人拦下,生生分离了粒娘和她的亲爹,“你胆子太大,我只能将小丫头留在身边你才听话。”
不懂老狐狸为何还要用他的先生,他忽然绝望地坐在了地上。
那送走所有孩童的老夫子,赶紧栓了院门不管这趟热闹。
看见此情此景十分满意的王员外,走过去拍了两下先生的背,只是稍稍用力便令他有些吃不消:
“你跟叶氏一样无能,依靠着老爷我衣食无忧,女儿有人护着不好吗?”
此时提及叶氏,是因王员外久久不能平复怨念,叶氏嫁了两次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就罢了,她的女儿也无端抗拒王家。
如今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也敢如此,他不明白为什么。
“先生为了你的女儿,接下来最好乖乖听老爷我的话,否则我将她卖入望春楼或山沟窝子也未可知。”
话毕。
王员外入府去,令人将莫先生架进去,又把后门关了起来。
不远处。
酒楼隔台,白凛正与一公子吃酒。
“你妹妹应下救这小姑娘,不就是你白凛的事?”
公子抬眼看了看好友烦闷的样子,十分不解他这个军中督骑校尉难不成怕一个小小员外,“从未见你露出这般神色。”
是啊,万事哪有难倒白家大哥的呢。
这回他皱着眉头的缘由,还真不是自己怕了王员外。
“虽然你我皆知王家这个老狐狸背景复杂,又暗地里做些不简单的勾当,我只怕宵一跟他牵扯越多,将来更多祸事。”
公子倒酒自饮,又看了自己的指甲。
那日宵一被勒死下葬后,他赶到小镇冒雨掘了一夜的坟,直到叶氏赶到哭喊着女儿,他才赶紧藏在了树上。
“这个王员外贪婪固执,又自私坏透,你难不成要祈祷他放过宵一?”
看过林秀才对叶氏的拳打脚踢,也看过了王员外贪婪地强抢民女之举,公子只觉得白凛所担忧的都不重要了。
他又端着酒杯站起来,看了看自己通身没块玉石什么的,有些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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