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那是我们的人?”
“没有人,只是几块夜石。”
“侠客。”古扬看了一眼,侠客来到古扬面前却是用力拉起来他的左臂,不时发出咯咯的声响,费了好大一阵,侠客才终于把那条手臂掰开。
草屋中,夜子清昏倒在草席上,屋内点起油灯。
古扬坐在夜子清身边,他早已不是一个轻易波动的人,但见眼前景象,许多往事像开了闸,你越要拦、它便越汹涌。
墙角倒着的碗里,仿佛还能看到翎王当年给自己的饭,中间木柱上的一笔一划都还在,记录着自己来到大雍的时日。甚至,连草席上遍处的冗乱,他都记得是被哪一个噩梦惊醒。
一切,都是离开时的模样。
一切,都已是十六年前。
古扬的脖子像被施了咒法,时时刻刻都催着他西望、西望、再西望。
不得不说,它太近了,近得让人不能自抑。
夜子清转了个身,突然梦话连连。
“古扬,你背信弃义、忘恩负义、薄情寡义、见利忘义!”
“千刀万剐也不解我对你的恨!只恨没有那千把刀!”
“好好与你喝酒,我说夜路开梨花,你说江山又社稷,这酒如何喝得下去!”
……
睡了足足六个时辰,夜子清方才醒来,看了看这茫然之地,又看了看黑衣古扬。
“你醒了,可有不适?”
夜子清一语不发,她就这般盯着古扬,不曾眨眼地盯了许久。
渐渐地,她的嘴角微微撇了下去,泪不成线,而是一滴一滴、豆大豆大,吧嗒吧嗒,无声而落。
她看着古扬,一直看着、一直泪落。不再是那个夜姑,也不是傲然清骨的夜子清,她像一个世俗的小女子受了无尽的委屈。但她毕竟是夜子清,她不会痛哭长嚎、拳打脚踢,所以无声无声一直无声。
“别再去想有多么深的目的。”
“你的话我再也不会信了,我和你说过那就是最后一次。”
“我来大猷为的不只是船坞工匠,我想改变你在这里的处境,因为司岩昊快回来了。”
“你可还记得,你允诺我司岩昊的人头。”
“记得。”
“好啊,但现在这天地间谁能打倒司岩昊?”
“不如你我联手试试?”
夜子清冷哼一声,可就在这时古扬忽然探手伸向自己的额头,“你干什么?”
“我们需要帮手。”
“谁会帮我们?”
“就是它啊。”古扬凝着夜子清的额头。
夜子清这才想起,她的额头嵌着夜陀拉之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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