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明德门的城楼,不是坊间里的公共茅厕!
谁都能来横插一脚。
才刚刚背过身去,一大帮乌央乌央的明德门的守城将士便涌了过来。
用身躯挡住了去路。
他们各个身披黑色的甲胄,虽未曾拔刀,但右手却紧紧地握在了腰间佩刀的刀柄上。
望向吕轻侯一行人的目光里,更是森然而充满敌意。
于此同时,挟持自家大人的那柄刀既然已经掉落,那边预示着真正的危机已经解除。
锃!锃!锃!锃!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一阵寒刀出鞘的冰冷声音,站在城楼另一侧的守城将士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朝着吕轻侯的下属们一拥而上。
“别动!”
“老实点!”
“动一下就宰了你!”
或是有人将刀尖封住了他们的咽喉,或是抵住了他们腰腹,又或是横亘在心口之上。
形势反转得极快。
攻守瞬间易势。
“哈哈哈哈……”
便在此时,吕轻侯的身后传来了某人的浑厚大笑声。
“转过身来……”
“看着我。”
大笑戛然而止,赵子安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
引颈受戮,不得不从。
吕轻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回过了身。
却也早已没有方才的嚣张霸道,也没有方才的盛气凌人。
啪!
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一阵极为响亮的耳光骤然惊起,打破了此时的肃杀与沉默。
当着自己手下的面,当着同为军部袍泽的面,被狠狠地扇耳光……
这是大唐军人的奇耻大辱。
但吕轻侯不敢作声,不敢反抗,不敢怨言。
甚至连目光里也不敢泄露出一丝的愤怒。
“刚才拿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一幅气势汹汹的姿态,不是很行吗?”
赵子安轻蔑而嘲弄地望着对方。
吕轻侯抿了抿嘴,显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
但他的目光随即又望了望身旁那些被挟持住的下属们,随即又很快不甘心地地了头。
“想杀我?”
赵子安冷笑一声,一把薅住了吕轻侯的头发。
手力极大。
就像抓住一只待宰的鸡仔。
被突然抓住头发的吕轻侯如同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似是千针灼身,脸上难掩痛苦之色。
整个人的面部也因极致的痛苦,而显得扭曲且狰狞。
“我问你……”
“是不是想杀我?”
“怎么不吱声呢?”
这位明德门守将平静且认真地质问道。
咕嘟咕嘟!
强忍着剧痛与不适,吕轻侯狠狠地吞咽了几口口水。
“赵将军……”
“卑职……”
“卑职未曾有此意。”
他断断续续道。
“啧啧啧……”
赵子安不禁有些咂舌起来:“你居然还知道军部的规矩?”
“你居然还知道上下尊卑?”
“你居然还知道我是个正四品的将军……”
“敬酒不吃吃罚酒。”
啪!啪!啪!
轻轻地拍打着吕轻侯被打肿的左脸,他极为认真地提醒道:“谋杀大唐将领,其罪当诛啊!”
“与叛贼无异。”
话音未落,吕轻侯的脸上露出了真正的恐惧之色。
一步错,步步错!
本以为拿到了这位明德门守将暗中私通汉东郡公的把柄,本以为自己步步威逼占据主动,结果……
竟落得如此地步!
“若不是看在你身怀秦王殿下手札的份上……”
“吕轻侯……”
“拔刀的时候,本将军便可以杀了你。”
微眯着双眼,赵子安寒声而道。
嘭!
与此同时,这位明德门守将的左手也划拳为掌,轻轻地砸在了吕轻侯的小腹之上。
看似轻轻一掌并没有任何特别,就像是轻抚一般。
然而吕轻侯此时的脸色却已经惨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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