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休地处山西中南部,与平遥临近,又因背靠汾水,自古以来乃是晋商云集之所。
四月二十五,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巳时时分,介休北门进来一行人。
领头是几顶华贵的轿子,接着是几人吹着唢呐,敲着锣,再后面则是十几人抬着一个个大箱子,箱子上绑着红绸,十分喜庆。
箱子还都是敞开着,绫罗绸缎,珠宝玉器一有尽有,看到行人直咽口水。
路边小摊的一位客人问道:“小二,这莫非是哪家娶亲不成,真是好生富贵。”
小二与有荣焉的说道:“客官您是外地人吧?”
客人回道:“鄙人从京城而来。”
小二道:“客官有所不知,今天是咱们介休第一豪商范家家主母亲的七十大寿,这些都给他们家送寿礼的。”
“范家老太太做寿,做寿好啊。”
客人的语气十分耐人寻味。
。。。。。。
范家大院是标准的晋南建筑,门楼巍峨,高墙深院,无不彰显主家的气派。
只见今日门楼外挂满了红灯笼,屋檐挑斗上布置了锦帛红绸。
老太太大寿,全府喜庆,大门口伺候的三五个门子也是喜气洋洋,寿宴过后,他们也少不了一顿酒肉。
这时,门口来了一行人,领头的正是朱思明。
此时,朱思明早就换了一身行头,玉冠锦袍,确是气度不凡,一眼看去就不是一般人。
门口迎宾的管事不敢怠慢,连忙迎上去。
“见过这位爷,小的给您见礼了。”
“我们爷从从京城来给范老太太贺寿,还不赶紧叫范永斗出来迎接。”
方正化面露不屑,语气十分傲慢。
管事见来人口气不小,不敢怠慢,一面引着来人进去,一面指使下人进入禀报。
此时,大院内高朋满座,酒宴正酣,数十个身着新装的侍女奴婢伺候着。
大厅正中挂着一副一人多高的寿字,全都用指头大小的珍珠镶嵌而成,少说也有上千颗,端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范永斗,晋商八大家之首,外人多尊称为范大先生。
寿宴首席正喝得热闹,这位范大先生热情的陪着几位贵客饮酒说话。
范府大管家范守礼提着衣摆,轻手轻脚,快步走到范永斗身边,小声说道:
“老爷,外边来了几个京城的贵客,说是来给老太太贺寿。”
范永斗脸生疑色,心中嘀咕,“京城的?何人呢?”
桌上几人一听,纷纷赞道:“范大先生果然是交游广阔,连京城的人都不远千里前来贺寿。”
“哪里哪里,都是朋友给面子。”范永斗也觉颜面有光,抱拳道:“范某失陪一下,恕罪恕罪。”
“范大先生自便就是。”
范永斗带着管家快步迎了出去,这时朱思明等人已经到了正堂。
见这一行人气度不凡,范家的客人们也无心酒宴,做起了看客。
范永斗却眉头微皱,心中有些惊疑不定,眼前这些人面生得很。
然而纵横商场数十年,他的眼光绝对是一等一,绝不是下人能比,眼前这些人绝对是非富即贵。
来者是客,范永斗还是一脸热情的迎了上去,大笑道:“贵客临门,范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朱思明也是笑道:“范老板言重了,敝人朱思明,不请自来,打扰之处还请海涵。”
见朱思明礼数周到,范永斗忙道:“朱公子到来蓬荜生辉,何来打扰之说,请进,请进。”
说完,就要请朱思明入席。
“不急不急,朱某来得匆忙,未曾准备什么像样的寿礼,只能亲笔写了一副对联送给范老板,还请莫要嫌弃才是。”
朱思明暗笑,自己是来砸场子的,入席是什么鬼。
随即示意身边的方以智。
方以智会意的上前,略带傲气的说道:“范老板有所不知,全京城也没几个人有资格得到我家公子的书法。”
用对联做寿礼也不算新鲜事,但范永斗还是头一次,只不过这人口气这么大,不免有些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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