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禁卫站出来,把这些东西都杀了。”
黑云龙的语气十分冷漠,仿佛就是杀一百多只鸡。
“什么?”
在场大部分人都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区别就是,俘虏是吓得,官兵是惊的。
“将军饶命啊。”
“俺还不要死。”
“将军,您要多少钱俺家给。。。。。。”
。。。。。。
“怎么?不敢杀人?”
黑云龙根本不理俘虏无谓的求饶,只轻蔑的看着八百大地禁卫。
此次出战,除了张懋赏几人,几乎全都出动。
这些人经过十来天的训练和行军,似乎也有了些军人模样,刚刚进攻的时候,有几个冲的快的,还砍了几个人头。
似乎战场也就那样,然而黑云龙却再次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之中可不全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粗。
当初,朱思明离开京城时可不是光杠司令,除了几十个锦衣卫和太监,另外还有五六十个国子监监生以及一些底层年轻官吏。
无论什么时代,人才都是最珍贵的,朱思明对这些人十分看重,将他们全都编入了大地禁卫,目的就是培养嫡系班底。
有人说过知识越多越反动。这句话不见得是对,但是也说明了,人一旦有了知识,想的东西就多。
杀降卒,杀俘虏。这几个字在史书上屡见不鲜。在读书人眼里,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反面教材。
“黑将军自古以来,杀俘不祥。请将军三思。”
黑云龙没有说什么,只是弯腰捡起一块散落在地的铁锭。
“这块铁锭两斤重,差不多可以锻造二十个箭头。以后金鞑子的箭术,二十枝箭少说也可以射死十来人。
天启年间至今,这样的铁锭,流入后金手上不下十万块。”
黑云龙的声音异常平淡,没有慷慨激昂,没有仇恨愤懑,有的只有简单的数字。
“一块铁锭十条人命,十万块铁锭,那就是百万条人命。”
全场鸦雀无声,有的只是越来越粗的呼吸。
要说大明朝哪里的人最恨鞑清?
毫无疑问,是京城周边的人,鞑清来了一次又一次,几乎所有人或近或远都有亲朋故旧死于鞑清之手。
鞑清五次南下,老百姓都知道大明朝死伤惨重,却从来没有人统计过数字。
百万人命,尸山血海。
而八百大地禁卫几乎全都来自京城周边。
此时那些俘虏真的怕了。
“将军,小的愿招,范家范永斗是主谋,小的都受了他的蒙骗,小的愿意出首,小的愿意指证他。”
“将军,还有王家,还有黄家,小的愿意小的愿意,您就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
“小的这是第一次啊,小的是无辜的。。。。。。”
“将军,小的已经投降了,您不能杀小的。”
忽然,人群中冲出一人。
“刷。”
一道雪白的匹连划过,半边人头飞出,白的红的飞溅四处。
“投降?老子不答应,你凭什么投降,你凭什么。”
那人又是一刀,半边身体开了膛。
“无辜?我孙家上百口难道不无辜,多尔衮,我誓杀你,我誓杀你。”
说完又是数刀。
凡事只要有个领头的,一切便如决堤之水,一泻千里。
有仇的,没仇的,仇深的,仇浅的,无所谓了。
狼多肉少,一百多人根本不够分,有些差不多被砍成肉酱。
“呜呜。。。。。。”
第一个出手的那人不顾满身的血污,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之涣,别哭了,以后咱们一起杀鞑子,报仇雪恨。”一个青年上前轻抚他的背,轻声安慰道。
原来这人名叫孙之涣,他或许名不见经传,但是他却有一个大名鼎鼎的从祖。
大明首辅孙承宗。
崇祯十一年,鞑清第三次入关,多尔衮打到孙承宗的老家高阳,孙承宗率子孙誓死抵抗,全家一百余人壮烈牺牲。
当时年仅十六岁的孙之涣外出未归,得以幸免,从此比天高比海深的血仇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孙之涣的心灵。
一人哭,百人应。
嚎哭之声震天动地,不是恐惧,而是他们心中集聚了太多怨愤。
周围的人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鄙视,只有同仇敌忾。
不时,孙之涣收住眼泪,胡乱擦了擦,咬了咬牙,一道划在自己手心。
“从今往后,俺孙之涣改名杀破虏,除非有朝一日杀死多尔衮,灭了鞑清,否则不改本姓,不归祖坟。”
崇祯十六年,四月二十三,大明杀神杀破虏于张家口立誓,时年二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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