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心下一惊,顿住墨笔,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不清楚,消息是刚刚才得知的。”
常久直起腰身,心下隐有怒意,当即搁了笔,上马便驰往将军大帐去,掀开将军大帐。
萧烈从地图前回过头来,见常久面有怒色,一幅要吃人的模样,心里便明白了。
常久冷笑,“萧将军,你说常某怎么就轻信了你?”
萧烈也冷笑,踱步至常久身侧,低声俯耳,“常大人急什么,这样岂不更好?这一下,萧某通敌叛国便有铁证了。萧某随时恭候常大人押我回长安正法。”
“什么狗屁铁证,少废话!”常久后退一步,与萧烈拉开距离,目光凛然,咄咄逼问,“我问你,为什么要放走离奴,还让她盗走布防图?你是一定要牡丹花下死,把自己送入火坑,坐实通敌叛国的罪名,怎么择你都把你择不出来是吧?”
萧烈眉眼含笑,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常久,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他才咳了一声,轻笑道,“通敌叛国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着急上火干什么?来,陪我喝一杯,把我灌醉了,一根绳子捆了我,回长安复命去。我这是成全你,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呢?”
“萧烈,你不用得意!既然你都无所谓,常某的确何必着急上火,我等着看你万劫不复,有你哭的时候。”这一次,常久真是怒了,气得直跳脚,完全不顾及宣抚使的身份,指名道姓地跟萧烈叫喊起来。
而萧烈,听到常久吆喝着他的姓名叫嚷着,居然笑得开心了,他欺近常久身旁,附耳低语道:“叫阿烈更亲切些。”
“死猪不怕开水烫!死到临头还犯贱!”常久气哼哼地骂了一句,满脸鄙夷之色离开了萧烈的大帐。
第一次听到常久骂人,还骂得一套一套的,萧烈终是忍不住地在常久身后哈哈大笑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等常久走了好一会儿,萧烈才喃喃低语,“看来,她是真心想来挽救我的。”
***
这一次,是真正的大军压境。
常久登上北城楼,远远望去,一片片刀枪剑戟的丛林,寒光四射,望都望不到边。
当先来的是结利率,结利率旁边赫然便是离奴。常久回头见萧烈甲胄在身,手持大铁弓,正站在身旁,一脸高深莫测。她淡淡问道:“需要常某帮你去搬救兵么?”
他一把捉住她,笑言道,“别,大难临头,宣抚使大人想独自去逃生?那可不行,萧某誓与宣抚使大人同生共死。没准,他们这次来还是要你,实在不行,萧某打算把宣抚使大人交出去,或可保朔方平安。”
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常久翻了个白眼,厉声说,“常某既然还有这般用处,还愣着干什么,这就走吧。”
萧烈朝常久眨眨眼,诡异地笑笑,说,“稍等。”
说着,他缓缓举起铁弓,搭上羽箭,眯眼瞄准,大约有那么一盏茶的功夫,耳听得唰唰唰三箭破空连发,常久望过去,刹那间,便见结利率、离奴、贺逻骨三人应声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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