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木头……”
雨还在哗啦啦地下,雷光闪电不停,令人毛骨悚然。
林木站在防护堤上,浑身湿透,面对着南流江,南流江的水面泛着雨打风吹的波澜,街道流下混浊雨水的侵入,江水出现浊清层面,深不见底。
“让雨水来得更猛烈些吧,把我冲洗吧,把我吞噬吧,让我重生吧,”林木冲着江面狂喊,正要挥舞双手,那瓶装着半瓶褐红色溶液的玻璃瓶子在手红中托着,已到半路的力气又收了回来。
“好兄弟的祖传之宝,醒酒药,一吃就醒,神奇无比,我一定不负所托,找出秘方,研究开发,推向市场,让全世界没有烂醉如泥的人,没有酒驾,嘻嘻……”
林木虔诚地把装着半瓶褐红色溶液的玻璃瓶子慢慢举起,高过头顶,就像动动员举起金杯,兴奋,热烈、激动。
此时,江娆疯一般向林木奔去,一把抱住林木的腰,林木一个趔趄,玻璃瓶子从头顶跌落……
后面跟着的吴俏枫眼疾手快,一下把玻璃瓶子接住。
林木疯一般狂叫,转身。江娆紧紧地抱着林木,任凭林木如何挣扎,就是不放手。
江娆抬起头,雨打在脸颊上,头发微微倾斜,雨水顺头发而下,一滴滴的,掉在地上。
“木头,我们回家吧……”
“家?家在哪里?我已沒有家。”林木仰天长啸,天空雷光闪电与林木应呼着。
“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就是一个家。”江娆噙着泪水,双手慢慢地伸起,摸着林木的脸颊,“家不是一套房,家是一个心灵的港湾,只要心有所安,家就永远在。”
“我们散伙吧,去寻找你的幸福吧,”林木拂开江娆的手,“心灵鸡汤吃不饱,身体无处安放,哪有藏身之地。”
吴俏枫怔怔地在旁站着,双手颤抖地捧着玻璃瓶子。
江娆突然转过身来,夺走玻璃瓶子,撕开纱布,打开瓶盖,“咕咚”一声就往嘴里灌。
“哎哎……”林木飞快地夺过玻璃瓶子,快速地盖上盖,缠绕上沙布,沙布被雨水淋得一滴一滴地流着水。“这刁妹,真不要命了,这祖传之宝也像喝酒一样喝,真有你的。”
林木突然想到黄兴钟说过没人喝过这酒,猛地怕心起来,把玻璃瓶子放在防护堤水泥地上,冲过去摇着江娆的肩膀,“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江娆猛地一口喷出来,褐红色溶液落在地面的的流水上,慢慢地扩散,“这是什么宝,比水还淡。”
“没事?”林木怔怔地看着江娆。江娆伸出舌头,“真没有事。”
“不可能,这祖传之宝不可能淡如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林木突然抱起玻璃瓶子,解开沙布,打开瓶盖,“咕咕”自己喝了一口,一点酒味都没有,失望地举着玻璃瓶子,喃喃地自语,天大的玩笑?祖传之宝比水都不如?不可能的,不可能……那时背江娆去他家时,黄兴钟倒出来还有一股药酒味散发出来呢,现在怎么酒味都没有了?难道漏气了?
“有酒怎能缺我?”吴俏枫也拿起玻璃瓶子,“咕咕”喝了一口,到嘴就喷出来了,“真是淡如水。”
林木捧起玻璃瓶子,软软地跪在防护堤水泥地面上,水漫过双膝,“好兄弟,你家的祖传之宝毁在我手里了,对不起了。”
吴俏枫夺过玻璃瓶子就南流江里掷去,水花飞溅,玻璃瓶子就沉没了。“真是傻得没脑了,相信贫困户家里有宝,有宝还会是贫困户么?”
林木怔怔地望江面溅起的水花,任水从膝下流过,任雨打在脸上,没有言语,麻麻木木的,不知如何是好。
江娆突然间也在林木身边跪下,痴痴地望着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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