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炸响骇人,如若雷鸣在耳边炸开。
鸣金道人心头一颤,定眼望去,尉道人面露凶光,寒鞭拖地,身前石桌却是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鸣金,你这是要替你小道士说话?”
“你可知道这小道士有何手段,如果真是他偷的,你肯出身保他?”
尉道人气焰高涨,鸣金也不欲与人争端。
他目光闪烁数下后,向帛阳生叹了口气,无奈摇摇头,后退数步混入人群之中。
帛阳生对鸣金做出的抉择,也无责怪之心。
毕竟两人本就才见过一面,替他说上两句已经难得,对方的确没有必要趟入这滩浑水。
目光从鸣金身上收回,他面色依旧不改,瞥眼看向对面断裂石桌。
这桌子乃步家布置,自然挑选上好石料,却都受不住道人一鞭,更是自内向外而断,道人手段端是狠厉!
但帛阳生视之,却也从寒鞭所笞之处,瞅见了些许残留的湿润痕迹。
这是道人法力中的水行之力,他再熟悉不过了……
帛阳生心中有了些许想法,脸上并无惧怕之色,反而笑道:
“你这厮左一个偷,右一个盗,说得好像事实就是如此一样。”
“可是说了半天,怎么连丢了什么东西,贫道又是如何偷的都说不出来?”
“难不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只会咿咿呀呀吠叫‘偷盗’?”
他这话是笑着说的,显得和和气气,旁人听了却目光一惊,有人都不由得替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上一刻还叫道友呢,下一刻就变成“狗”了……这小道士难道是个瞎子,没见到尉道人的手段吗?
鸣金见状,更是暗自叹息。
言谈之间,他知晓帛阳生并非精通凶煞之术的那类修士,与人搏杀天然就低人一等,此刻又怎敢主动招惹这一看就来者不善之人?
而那道人闻言,多了一分咬牙切齿,手掌握着寒鞭越发用力,却猛然踏前一步:
“笑话,道爷难不成还会说谎?”
“在座的不妨看看这小道士面容,可曾有谁认识这人?”
底下一片安静,无人应答。
“我就说吧,我看着这小道士早就觉得奇怪了,想着是哪儿来的新面孔,真的是步家宴邀之人吗?”
“依我看……怕不是混进来的腌臜之辈?”
话音落下,院内顿时响起窃窃私语,言及大多是:
“你认识他吗?”,“不认识,你呢?”,“我也不认识,尉道人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马庸此刻还站在桌旁,只是距离稍远。
他知晓事情情况,听着人们议论纷纷,嘴唇嗫喏欲言。
尉道人却怒目一蹬,威胁之意毫不遮掩,逼得马庸又将话给吞了回去。
众人见帛阳生也不应声,而尉道人气焰更甚,越发觉得尉道人有理,更是有人唏嘘:
“哟,那小道士,别不是专门潜进来偷盗的吧?”
帛阳生没有应答,毕竟他手上并无拜帖凭证,这一点上他的确理亏……
但更重要的是,对方又是避绕关键不谈,又是眼神胁迫马庸,这样的表现可不像一个真正鲁莽暴躁之辈。
他这算是完全确认了——眼前这人目的根本不在惩戒偷盗,而是从一开始就在针对他。
甚至可能根本没有偷盗之事,只是在凭空往他头上扣污名。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面生,无人见过也无人帮衬,他一身本事、手段更是无人知晓。
另一方面嘛……是什么原因呢?
帛阳生这边陷入思索,而尉道人见他沉默,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但立刻又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们看,果不其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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