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浪穿过一条条稻田中间的小径,看到坐在田边休息的奶奶,跟弯腰在田里干活的爷爷。
“奶奶。”
奶奶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果然是她的孙子。
“大孙,你啥盛港该来苟。”孙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奶奶粗糙长满老茧的大手拽着常浪,他并没有觉得粗糙,反而觉得很温暖,这是一双勤劳的双手。
常浪陪奶奶聊了一会,便穿着插秧鞋下了水田。
爷爷有点耳背,常浪连续喊好几声后,他才直腰站起,看到是常浪后,咧嘴露出残缺不全的黄牙,呵呵直笑。
他自己不抽烟,但只要回老家,口袋总会兜一盒烟,他递了烟给爷爷点上。
“不恰,你奶奶望着呢。”爷爷转了身背对田边的奶奶,冲常浪挤眉弄眼,后者也是心领神会帮他偷偷点上。
常浪下水田是来帮忙的,他左手拿秧苗,右手从左手秧苗中分了三五根秧苗出来,食指和中指钳住秧苗的根部,要点是靠手指的力量,让秧苗脆弱的根部不受损坏,食指和中指顺着秧苗的跟朝下插入泥土中。
秧苗与秧苗之间保持大概十厘米的距离,插完后人往后退,不能踩到刚插完的秧苗。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这块地终于插完。
常浪上岸,换鞋时发现插秧鞋上有好几条小蚂蟥趴在上面,得亏他的插秧鞋够高,没有被它们爬到腿上。
“漏浪不要意许路上不要玩水。”常浪先回家,奶奶在后面嘱咐道。
常金荣跟顾晓萍今天都上班,上午十点左右,常浪带着爷爷奶奶来到姑父家,由于是自家亲戚,所以要提前过来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活。
常浪把贺礼放下后,来到内厅跟大姑父陈少芳打招呼。
90年代,陈少芳在江港市保税区建了家油厂,主要生产植物油。后来公司经营不错,开始制作奶油,特别是二次加工动物奶油,这一块越做越大,是江港市小有名气的私企。
内厅烟雾弥漫,陈少芳靠在中间的沙发上,左边沙发坐着一位中年秃顶老同志。
见常浪走进来跟他打招呼,陈少芳点头示意他再坐下,别急着出去。
常浪坐在右边沙发听他们聊天。
这次借着请客的机会,终于请来了,今年的进口奶油能吃到多少额度,全靠这顿了。
听陈少芳话语间的语气跟中年秃顶男子惊讶程度来看,陈少芳耗费不少人力财力好不容易搭上了线,等会有位重量级人物要过来。
在长辈面前不能玩手机,常浪端正坐在沙发上,气氛十级尴尬。
“你是毕业了吧。”陈少芳切茶时问道,常浪嗯了一声。
“我内侄,刚毕业,学西点的,干不了这行,准备到我厂里上班。”
中年秃顶男看了常浪一眼,接着跟陈少芳聊天。
聊天内容倒是跟常浪有点关系,他们都是生产动物奶油的,对西点这行也有所了解。聊华夏的西点,聊华夏人不应该学西点,毕业了转行等于零经验零基础,不像其他行业毕业转行学的知识还有点用。
之前在电话里,常浪记得他妈说过准备让他去大姑父公司上班,应该是跟陈少芳提前沟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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