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孙卫国骑着自行车，后面坐着何雨水。

这自行车是何雨水的，听这丫头说，这辆自行车是她刚考高中的那年，她哀求了傻柱大半年，傻柱才愿意给她在委托商店花了将近一百块购买的二手自行车。

两人来到了前门大街的鲜鱼口。

孙卫国问道：

“雨水，现在已经到了午饭点，想吃什么？”

何雨水双手放在孙卫国的腰间，轻声说道：

“窝窝头就可以了。”她不想让孙卫国多花钱。

孙卫国笑着说道：“那怎么行，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是专业技术8级，技术正团，工资一百五十多块，比咱们院里工资最高的八级钳工壹大爷还要高出一大截，丫头，你吃不穷我的。”

“真的吗？卫国哥，你这么厉害，三十岁还不到工资就比壹大爷多这么多，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吃馄饨。”何雨水惊讶道。

“瞧你就这点出息，今天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很快孙卫国就骑车来到了天兴居炒肝店，他锁好自行车，牵着何雨水的小手走进店。

何雨水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东瞧西看的。

“来两碗炒肝，再来六个大肉包子。”孙卫国对着服务员说道。

“你好，炒肝两块钱一碗，肉包子2毛钱一个，一共是五块二，四两粮票。”服务员算账很快，一下子就计算出价格。

何雨水被五块二的天价吓到了，这可是相当于她一个月的生活费。

这两碗炒肝和六个包子就要这么多钱，这是金子做的吗。

何雨水很替孙卫国肉疼钱，她扯了一下孙卫国的衣角，小声说道：

“卫国哥，这太贵了，我们不要了，我们还是去吃一毛钱一碗的馄饨吧。”

孙卫国用手轻刮了一下她秀气的鼻子，说道：

“放心，你哥有钱。”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跟粮票，数出五块二毛，以及四两粮票，递给服务员。

交了钱后，服务员递给他一个单子。

孙卫国带着何雨水来到一张空桌坐了下来。

何雨水在心疼钱，她气鼓鼓的，埋怨道：

“卫国哥，你不应该乱花钱的，一碗炒肝就要2块钱，这么贵，你如果想吃炒肝的话，我去菜市场给你买回来做，也就是几毛钱而已。”

孙卫国说道：

“别生气了，你看你鼓着嘴的样子，都能挂酱油瓶子了。这里的炒肝可是四九城一绝，就连你傻哥这样的大厨都未必能做出其味道的十分之一。”

“我才不信，不就一碗炒肝吗？”

“丫头，我告诉你，你别小看这一碗炒肝，其中的学问可大了，这里的做法是将白水杂碎中的心、肺去掉，只用猪肠和猪肝。

“他们先将鲜肥的猪肠用碱、盐浸泡揉搓，再用清水加醋洗净，去掉肠子的腥臭味后再煮，开锅后改用文火炖，锅盖一个比锅小一圈的木锅盖，使肠子既能熟透又不跑油，保持肥美的味道。”

肠子烂烹之后切成半寸长的小段，俗称顶针儿段。

鲜猪肝洗净后用刀斜片成柳叶状的条儿。他们在佐料也很下功夫，先将食油熬热，再放入大料，大料炸透后放入生蒜，蒜变黄时立刻放入适量的黄酱，炒好后放入罐中备用。另外，再熬出些好的口蘑汤。

……

听到孙卫国的描述，何雨水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一会，服务员就喊到孙卫国的单子的单号。

这个年头的服务员根本不会帮你端过来桌子，都是让顾客去窗口凭单子取餐。

炒肝是盛放在一个专门定制的直径只有七厘米左右的小碗，宛若宝盏含晶，稀稠适度，色泽喜人，香气扑鼻。

何雨水努力的咽着口水。

孙卫国也食指大动。

何雨水看到没有筷子，也没有勺子，奇怪道：

“没筷子，没勺子，这怎么吃啊？”

孙卫国说道：“这个炒肝吃时不用筷子，不用勺，只需手托碗底，嘴沿着碗边转着喝，来，我教你。”

何雨水学着孙卫国的样子喝了起来，炒肝刚一入口，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随即像一只小仓鼠一样，吧啦吧啦喝了起来。

“真的是美味啊！”喝完炒肝后，她意犹未尽，闭眼睛，回味着。

“还要再来一碗吗？”孙卫国问道。

何雨水连忙摆手，摇摇头，“不用了，虽然好喝，但也太贵了，一年能喝一次，我就满足了。对了，卫国哥，你怎么会懂这么多？你以前来吃过。”

孙卫国当然懂，穿越前，他每次出差来四九城，都会来到这里喝一碗。

这个当然不可能如实告诉何雨水的，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道：

“我当兵的时候，有一个战友经常在我耳边说这个炒肝，说得多了，我都能背下来，来，吃肉包子，这包子也很不错的。”

这肉包子分量很足，就是有点可惜，里面的馅全是瘦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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