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刘协微微笑道。
“天子乃国之根本,发生天子被劫持一事,臣以为荒谬至极,皇宫禁地,守卫之深严都能发生此事,这许都怕是人人自危,臣认为,必须得给这天下一个交待。”董承躬身于殿前,沉声怒道。
稳坐龙椅的刘协,一脸平静,但心里不由感慨:这老丈人,真是个好的政治投机份子,将水搅浑,再浑水摸鱼。果然哪个时代都一样,能混到朝廷官员位置的,不一定是成绩最好的,但一定是心理素质最强的,不然怎么做到借刀杀人,信手拈来。
只要将此事与与“天下”大事挂钩,就必须得有人为此负责。
议郎赵彦与董承眼神相交,手持笏板躬身道:“袁绍的势力都渗透到许都皇宫来了,这是何等的可怖!”
荀彧瞟了眼董承和杨彪,心中忽生警惕,这是要以此做文章,对皇宫的禁卫系统开刀。
“不知董将军有何见解?”荀彧并不急着表态。
“光禄勋,尉卫,羽林监,执金吾,城门校尉都要为此事担责!”董承略做思付,缓缓道。
光禄勋是与皇帝直接接触的禁卫军,皇帝在宫则镇守京师,皇帝外出则充当护卫,有时亦对外作战,但次数比北军少。
尉卫,与光禄勋同属九卿,军队职权有所不同,光禄勋负责皇帝安全,尉卫负责宫外,宫门安全,尉卫镇守宫城,一般不会调离宫城作战。
羽林监,皇帝的近卫军,属光禄勋。
执金吾,负责守卫京师。
城门校尉屯兵,城门校尉守卫京师外层十二门。
这些职位明面上却是是失职,受处罚无可指摘,可熟知内情的人眼中,这其中大有深意,这里面交织着司空党和洛阳派。
这样一来,洛阳派开始借此大力反击,进行新一轮的权利争夺。
这一招董承也是有样学样。当然是学曹操的。
当初曹操颁布招贤令,大喊“唯才是举”,将自己的心腹入朝为官,最为明显的就是将兖州牧枣祗调入朝中掌控羽林军。从这解读出,曹操不仅是让地方官为自己人,连朝廷禁军系统也见缝插针,这不得不让洛阳派有所警惕。再然后就是北门校尉司马朗,司隶校尉丁冲,许都卫满宠。
首当其冲的就是光禄勋桓典,而此人乃明摆着的司空党。
“董将军所言不无道理,这光禄勋失职之责最大。”杨彪附议道。
杨彪此话一出,保皇党和洛阳派都跟着附和起来,“请陛下彻查光禄勋失职一事!”
“光禄勋必须得给个交待。”
“......”
司空党显然是要弃车保帅,毕竟这光禄勋失职确实无可辩解。
而恰巧桓典今日称病未朝,谁让他在这个时候称病呢?
不在场的人背锅,这是政治系统生存的必然法则。
刘协虽然不想参合,总得象征性的问问荀彧吧,“荀令君,你对此有何看法?”
“董将军所言并无不妥,只是兹事体大,整个禁卫体系都在其中,不如等司空回来在行定夺。”荀彧这话绵里藏针。
这朝会不过是给天下人看的仪式,荀彧只是被曹操在朝堂的形象代言人,曹操若是想插手皇朝禁卫系统,他有一百种手段。
但就此时朝中势力而言,司空党并不占优势,因为他们根本不稀罕这些空头朝职,毕竟司空府下一个杂号将军都能赶上司徒赵温的话语权,何必与这些腐儒去费口舌争高低,他们要做的就是服从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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