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奉完茶又木讷的退了出去。
时浅看着孩子单薄瘦弱的背影,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
“丞相夫人,那孩子叫什么名字?”时浅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丞相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然后笑着道,“浅浅啊,叫什么丞相夫人,虽然你是珏王妃,但你私底下还是应该叫我一声母亲才是。”
“我母亲七年前就死了,你不过是个继母,还不配本妃叫你一声母亲。”
时浅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他们看惯了时浅的淡然,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咄咄逼人吧。
丞相夫人王碧韵的脸上当即全是难堪。
“老爷,您看……呜呜呜。”
王碧韵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姑娘一样撒娇,不过丞相大人还真吃这一套。
“珏王妃,我是你的生父,我叫你一声浅浅不为过吧。
她现在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你本就该叫她一声母亲。”
丞相大人的脸拉了下来,时浅今天这是来找茬的了。
他开始因为让大女儿代替小女儿嫁给克妻的珏王,心中是多少有些愧疚的。
但现在看到时浅这个态度,他只觉得,这不养在身边的孩子就是没有教养,连他柔儿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
“我母亲是时家族谱上的正妻,而她,只是妾。”
在南国,一个家族的族谱上,正妻只有一个,其他的妾氏身份再高也只能是妾。
这也是王碧韵最恨时浅母亲的地方,因为就算是时浅母亲死了,她也夺不走正妻的位置。
“时浅,你这话说的太伤人了,我命令你赶紧给你母亲道歉。”
“时丞相,注意你的身份。”独孤珏凛冽的声音在客堂里响起。
时柔吓的身子抖了抖,她是真的怕独孤珏,别说那暴戾的威压,就是那张恶鬼面具,她看一眼都要做噩梦。
时丞相身子一震,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他是真的想不通,跟谁都不亲近的珏王怎么会替时浅出头说话。
难道说独孤珏爱上时浅了?
王碧韵也知道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偷偷拉了拉时丞相的袖子,然后摇了摇头。
时丞相拍了拍王碧韵的小手,眼中带上了几分愧疚,那意思仿佛在说,还是你懂事,真是委屈你了。
王碧韵要的就是他的愧疚,心中得意,脸上却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珏王妃,对不起,是臣妇高攀了,您刚才问那个孩子啊,唉,其实说起来也是个苦命人。
他爹娘都是府上的奴才,在生下他的时候就都感染疾病死了。
就留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臣妇看他可怜就收在身边了。”
“姐姐,啊,不,珏王妃,如果他刚才冒犯到了你还望你见谅,他真的好惨的,小小年纪没有爹娘不说,本身又是个智力有问题的孩子。”
时柔一副柔柔弱弱,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时丞相见自己的妻女委曲求全成这个样子,心中对时浅更加不满了。处处针对自己的家人,真的是只白眼狼。
时丞相这个时候好像忘了,时浅刚出生就被他送走了,他没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现在却理所当然的觉得时浅应该尊敬他,善待他的妻女,简直脑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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