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地颠沛流离,让孟柔受尽的人情冷暖。她知道自己所能倚靠的便只有自己漂亮的脸蛋和身段,自入宫以来,她便寻觅着上位的机会。但此时她的身旁围绕的全是一些宦者和宫女。若非此次赵雍机缘巧合北狩亲至,她根本就没机会见到赵国的君主……
寝宫外的阳光透过木窗,挥洒进殿内。
赵雍的目光注视着少女的倩影走出自己的视线,随即起身。
孟柔的出现对赵雍来说倒是个意外之喜,不过正事他自然也没忘。
赵雍清了清嗓子,对着殿门外唤道:“曹吉,速传肥义入宫见驾。”
“喏。”门外的曹吉回道。
既然赵雍决定要实行胡服骑射,就要尽快将计划提上日程。但他又怕宗室、贵族的反应太过强烈。
赵雍用过午膳后,在寝殿前面的庭院溜达了会,随后踱步走出了后宫。
代宫的小朝殿内肥义早已等候多时,见得赵雍前来,急忙起身上前施礼。
赵雍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走到了肥义对面,两人相对而坐。
赵雍独唤肥义前来便是想与他提前商议一番异服之事。
肥义身为赵国的大臣又是胡人出身。而胡人出身的肥义代表着他在赵国没有那么深厚的根基,所以肥义在这件事上最能给出赵雍客观的评价。
“肥师,寡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询问下你的看法。”赵雍对着身前的肥义说道。
赵肃侯在位时,肥义便是赵国的贵臣,肃侯临终时又亲自命肥义为托孤之臣。赵雍继位后又再次增设博闻师一职,任命肥义兼其职位。
所以此时赵雍对肥义的称呼并没有什么问题。
“国君但请所言。”肥义见赵雍神情肃穆,便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赵雍顿了顿。
“寡人此次代地之行,表面是为与林胡、楼烦结盟而来,实际上寡人也以考察我赵国的军备力量目的。”
肥义听赵雍这般说,俯身拜道:“国君能如此,实乃我赵国社稷之福。”
赵雍没有理会肥义的奉承。接着说道:“但此次北巡,寡人对我赵国的的处境深感忧虑啊。今中山在我腹心,北有燕,东有胡,西有林胡、楼烦、秦、魏之变,而无强兵之救,是亡社稷,奈何?”
赵雍的内心此时有些愤怒、不甘。赵国东西南北特么的都是敌人,而赵国士兵又这么弱,这是等着亡国的节奏呀。
“故,寡人欲以胡服骑射以教百姓!”赵雍掷地有声的说道。
肥义被赵雍的一番话语惊的目瞪口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赵雍。肥义实在想不出,为何这个还未及冠的年轻国君,却能屡次能做出这般出人意料的举动。
难道真的天佑赵氏?
然而未等他说话,便听赵雍继续对他说道:“但寡人怕此举太过惊世骇俗,引来我赵国诸臣的强烈反对。所以寡人想先请教师傅,看看能否给出个两全之策。”
“老臣不赞成国君的看法,国军须知办任何一件事顾虑太多,便无法成功。若要学习胡服骑射,那就不能太过忧虑旧习惯势力的议论。国君须知,自古以来风俗并不是不能改变的,舜、禹二君就曾向苗、倮等蛮夷部落学习和改变习俗。”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看到能带领赵国富强的国策,怎么能向恶势力轻易低头?
“好,听肥师所言,寡人才知自己所虑太多!虽驱世以笑我,胡地中山吾必有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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