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倒是很同意云峥的说法。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父亲替皇上多栽培几名能够镇守一方的将才,便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是再好不过了。”
“罢了罢了……”云峥听不得云翎柔声细气的跟他讲话,他的女儿是人中龙凤,是镇国将军最宠爱的嫡女,是大彻一国之母,有足够的资本嚣张,哪里用得着委屈求全。
“都是为父没用……”云峥叹了口气续而道,“为父已经派人去找解蛊毒的法子了,不出三日必有结果,翎儿只管耐心等着,该吃吃该睡睡,万事有为父和你哥哥们呢。”
所以要这个挂着夫君头衔的皇上有何用?云翎看了眼御案后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程厉之,点头向云峥道谢。
云峥大手一挥,“为父救自己的外孙哪里需要你道谢。”
说罢,又舍不得地摸了摸云翎的头。
云翎鼻子一酸嘱咐云峥。
“关上门,皇上和咱们是一家人,父亲在这里发发脾气没什么,回了家可莫要让母亲知道,免得母亲担心。”
程厉之闻言抬起头视线落在云翎脸上,突然竟生出一丝陌生感来。
“好,为父什么都听翎儿的。”
云峥说听真听,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向程厉之告退后便离开了。
随着那抹高大的身影步出门外,御书房内骤然安静下来,空气沉闷到令人压抑。
“臣妾告退。”
良久,云翎打破寂静。
程厉之脑子里还在回荡着云翎刚刚说的那些话……
云翎终于认清了她自己的位置,按理来说他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心却撕裂般的疼?像是失去了某样他最珍惜的东西,那种无奈与彷徨令人无所适从。
“翎儿!”听到云翎要走,程厉之脱口叫住了她。
“皇上有事?”云翎止步在门口,清澈的眸子望向程厉之。
程厉之不知所以,忽然发现他竟找不到让云翎留下来的理由,她对他忠贞不二,却也要求他视她为唯一,可他是皇帝,这样的要求无异是痴心妄想,所以他被云翎推开了?
他要怎么说怎么做,云翎才能像从前那样眼里带着无比爱慕的笑意,守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程厉之束手无策。
半晌,程厉之抬手指了指御案上墨汁已干的歙砚道。
“研墨……”
云翎淡淡转身打开门,吩咐杵在门边的长安。
“去给皇上研墨。”
说罢,抬脚走了。
红袖添香,兰指研墨,那是琴瑟和谐的一段佳话,让他这个没了把的太监去研墨,这不是要气死皇上么。
长安恭送走云翎,愣是没敢进去伺候。
御书房内悄无声息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蓦地响起一声巨响。
长安硬着头皮进去,就见皇上把最喜爱的一方砚台给砸了,半干的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看来云老将军是真把皇上给气到了,长安没叫人进来,独自一人收拾干净。
程厉之坐在御案后手支着头静默不语,两眼随着忙忙碌碌的长安转,脑子里全是从前云翎笑意盈盈偷偷叫他‘荔枝’的俏皮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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