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不理程钧,转而向程胤道。
“你说要去安国寺为本宫祈福,还说并非白妃授意?”
程胤点头,云翎嗤笑。
“你怎么祈福,跪在佛爷面前为本宫诵念往生咒一百零八遍日日不辍?”
程胤受惊过度根本无暇顾及脸上表情,被拆穿的惶恐刺得程厉之眼睛疼。
程厉之心头火起,云翎却全不在意,气早已在前世生完了,今生她就是要把这些长歪的小幼苗全掰过来,她知道这么做有多不容易,所以无论怎样都要保持冷静。
“儿臣不敢!”程胤反应过来,一头磕在地上,咚地一声响。
“呵,你有什么不敢的……”云翎嗤笑道,“安国寺住持法印大师佛法高深,武功更是了得,即可学佛又可习武,二皇子去了便三五个月未必肯回来……
林贵妃同乔妃费尽心机要收了老四老五,而白妃向来好名声在外,恰巧你又不在,便把老四老五给她再合理不过了,皇上,你说是也不是?”
突然被云翎点名,程厉之挑眉,果然他的皇后还是最看重他的,不过女人间那点小心思不足为道。
“你们都听清楚了?”程厉之祸水东引反问五个儿子。
就知道这个男人薄情得很,从未替她考虑半分,真不愧是五个逆子的亲爹。
程石是自愿受罚,云翎掠过程石向程德程桥道。
“别以为你们那点小聪明能瞒得过本宫,先找人告知乔妃你们要去同老三作伴,转头又把话递给林贵妃,还想让白妃也跟着掺和进来,只是本宫有一点不明白,你们把各方人马都拉下水意欲何为?”
母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程德低头扪心自问,自己这么高超的手段都被拆穿,再狡辩也没什么用了,索性不如直接承认,还真能杀了他们不成。
“回母后,儿臣其实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到各位娘娘争得不可开交,再提出好法子来……”
就知道这小崽子人小鬼大,“什么法子?”
程德手指抠着袖袍缝道,“儿臣想要带着五弟自立,或者在宫外开府,免得宫内再因儿臣起争执,也免了父皇烦忧。”
小小孩童早已厌倦了宫中互相倾扎只想要躲得远远的,或者是一座关起门来天下太平的宫殿,或者是宫外尚算安宁的一席之地,这份无奈饱含了多少酸楚,云翎到今时今日才体会得清楚。
什么时候在儿子的心里他们已经成了他的烦忧?看来这一切终究也有他放任不管的错处,程厉之正色道。
“你们是朕的儿子,谈何烦忧。”
云翎睨着程厉之,用眼神告诉他,他从前的所作所为就是如此,从来都没想过何为子不教父之过。
程厉之被云翎瞪得心虚,可他是皇上不是普通老百姓,每日里为国事操劳日理万机,哪还有精力去管孩子,何况他从小到大也是这么过来的,女人呀,就是要求太多。
“皇上是不是觉得每日里为国为民劳心劳力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程厉之目光落在云翎唇畔那抹似有似无的嘲讽时心里发堵。
所以,不是无暇顾及根本就是无心去管,云翎思及此恨到口不择言。
“所以皇上有空闲挨个临幸妃嫔却没有功夫尽教养之责……”
本是有慨而发的一句话,但听在他人耳里完全就是在拈酸吃醋借题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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