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茫然,她哪里哭了?抬手摸到脸上冰凉一片……
什么时候落的泪,她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风吹的。”
云翎随口搪塞了句,拿帕子擦干眼泪。
程桥记起雪松下云翎为他挡住落雪的样子,再看看眼前故作坚强的女人,心中一阵烦闷。
程德没注意到程桥的异样,望着走远的背影问云翎。
“母后是不是要去找父皇?母后只管放心去吧,我带五弟回去。”
这孩子,就这么不愿意呆在她身边?
云翎抬手拂去落在程德肩头的花瓣,道。
“母后哪里也不去,只陪着你们。”
程德躲开云翎的手干笑,“多谢母后,那可真是太好了。”
哼,最迟明天……你还是自己呆着吧,谁稀罕你陪。
云翎听不到程德的心声,但她看得出程德对她的厌烦,无奈道。
“回去吧。”
不管程德多不情愿,还是被云翎拉住了手……
当夜,云翎发起了高烧,程德和程桥悄悄从被窝里爬起来,透过门缝看到外面灯火通明,太医们聚在檐下轻声交谈,宫女太监们穿梭往来静默有序,看似平和的气氛下透着凝重。
“哥,那个女人看样子是真的病了。”
程桥同程德耳语。
“嗯……”
程德抿紧了唇,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院子里的动静,安慰弟弟道。
“别怕,三哥已经派人捎话来了,只等明日一早乔妃就会来要了咱们过去。”
闻言,程桥心头莫名升起一抹不舍,可他再不舍又如何,这个女人对他们从未有过半点关心,怎么可能突然对他们这么好,肯定又是为了博父皇欢心拿他们做工具。
再说,这次没毒死他们,下次呢,他可不想被毒死。
程桥甩了甩头,担忧地道。
“可那个女人会同意吗?”
程德轻嗤。
“有什么不同意的,你当她是真心疼我们吗?还不是因为父皇宠幸了乔妃,她知道自己就要失宠了才想起咱们来。
她想拉拢咱们留住父皇,做梦!”
“四哥,你懂的好多呀。”
程桥一脸崇拜。
程德不屑地睨了眼没长进的弟弟。
“告诉你多读书谁让你不读的……何况父皇都说了,内不困于心,外不征于声,你懂不懂?”
程桥很老实地摇头,“不懂。”
程德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父皇的意思是,遇事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心情左右咱们的决定,更不能发声吐露自己的想法,要学会靠自己,而且……也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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