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国经过扩张,国土虽有十一郡县,但也养不了四十万匹上等军马,这还不算军中和民间饲养的驮马、驴子、骡子、独角马等牲畜,这要是都合计在内,一年吃掉七八百万人的口粮都还嫌少,如没有千岳山的草场放养,咸国根本养不起这么多的牲畜。
但以上三条都必须有两个大前提,其一咸军未登陆,其二德康在志军手里,如若向西的通道被咸军所控制,志国的提出的三条中任何一条都不成立。
所为“即刻起”,是指志国使节抵达咸军军中起,但在此之前咸军已经过江,还死了人,这怎么说。退一步说,现在生不见志军的人,死不见志军的尸体,你说是你的地盘,上面还蹲着卫国人,这算怎么回事。
至于杏城、照城就更谈不上要挟,照城的作用是铂金矿,杏城的作用是港口,如今咸国能从西貘夷手中弄得更多更纯的铂金,一时半会儿没了照城也无所谓。
而且开战前百里燕已做部署,就防着志军背后捅刀子,于是提前撤走了技术人员转出了财产,志军若是攻城,两地直接开门欢迎,死守根本没有意义。
马的问题,短期内影响有限,尤其是打下孙国旧地之后,有的是平原和草地,放马还不容易。
志王如此落井下石也在意料之中,唯独出乎意料的是志王敢于借德康这个烫手山芋,这里边少不了公良氏的谋划,还是被其算计了一次,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公良氏也好,志王也罢,无不与开战前杜锐勋的想法一致,严重低估了咸军的国力,公良修尽管见识了咸军火炮,但那也不过是打的实心弹而已,他若知道一发炮弹能炸死十数人数十人,多半不会敢于如此冒险,甚至还要阻止志王接盘,免遭灭顶之灾。
不过这样也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个亲家不给点颜色看看让他心服,待等日后女婿上门再收拾他,可就不太容易了。
当天晚上,虎尾河西侧卫军大营,杜锐勋心急如焚如坐针毡,咸军顶到了河边不说,五天内修完浮桥,一天过江近四十万人口,大炮已经架在到了大营外一字排开正对着卫军营寨,形势陡然从旗鼓相当滑向了万丈深渊。
“杜将军,咸军震天火距离我军最近只有不到三里地,眼下我军震天火多数毁于咸军轰击之下,我军处于绝对劣势,照眼下情势,恐怕等不到志军入境,咸军明日便会攻打我军,还请杜将军速速定夺是战是撤。”
大都督赵措焦急说道,杜锐勋沉声说:
“不可否认,咸军震天火确实厉害,但我军并非一无是处,本帅数日前思得一计,想来可堪大用,遂已经提前命人前往各地调集农具与铜铲,眼下军中尚有些铜铲铁铲数千余件,今夜各军各营即刻开始挖掘壕沟与地洞,越多越好。
明日咸军如若轰击我军,各营钻入壕沟与地洞,若有不足,将人马西撤至咸军震天火射程之外躲避轰击。”
此时杜锐勋才想起要挖掘战壕和猫耳洞,当然很大程度上是百里燕启发了他,让他想到当年咸军曾经在千岳山传授战壕攻势猫耳洞的战法技巧,用以躲避金雪狄人巨石的轰击和空袭,他琢磨着也能对付咸军的爆炸榴霰弹。
众人闻讯计划,胸中为之敞亮,纷纷表示赞同,杜锐勋这时又问护将王谢道:
“志军现在已到何处?”
“恰算起来,距离磐城还有一天,但多数是步军,恐怕未必赶得上咸军步伐。”
“怎会都是步军,志军的骑兵呢。”
杜锐勋窝火的质问道,王谢无奈说:
“距离德康最近的是公良氏兵马,志王为提防公良氏只配了极少的马匹,而公良军因为无战事,因此都在南方喂养,故而一时半会儿无法调集更多的兵马。”
“简直岂有此!”
杜锐勋破口大骂,心里越发感觉不妙。
由于公良氏主力距离德康最近,因此也只能由公良军发兵接管,但怎奈何时间仓促,志王又常年防备公良氏,因此战马方面公良氏只保有极少的骑兵和机动兵力,即便有战马,多数时候都要牵往南方草原放养繁育,战时在召回,因此接管德康的多数是步军。
当然没有马匹可以坐船,坐船更快,但志国水军战力一般,与卫国达成密约也极为仓促,而思水江常年没有警讯,志国水军更多驻扎东线望亲江抵御晋军的入侵,西线思水江的水军严重不足,其中依然还是志王提防公良氏,因此有意给了低配版的小船。
巡逻速度很快,但装不了多少人,火炮更是一门都没有,远远看见咸军一万石战舰一侧二三十多门火炮,吓都能给吓死,哪里还敢装十几二十个人大言不惭的谈接管。
政治行为是要有国力为依仗的,而国力无非是军事、经济两手,经济不行军事就得硬,所以还得靠陆军打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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