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燕开始后悔没把迫击炮和没良心炮带来,迫击炮虽然射速快但迫击炮的撞击药是装药,只简单包裹了油蜡纸,并一直连到发射药室,因此密封性不佳,极易受潮。同时炮口朝天,倾盆大雨之下炮筒内大量积水,发射时极易受潮乃至炸膛十分不安全。
而没良心炮更是裸装发射,炮筒沉重,体型巨大,转运极为不便,过江时百里燕并未打算投入作战,只是没想到反令他很是被动。
卫军的绳帽枪、平手炮三千人为一组列阵一线,共计四组近一万两千人,突破咸军榴弹封锁,潜行至七十步内,轮番与咸军对射,杀伤力十分了得。
而与此同时数千卫军冒着枪林弹雨和巨大伤亡,一路摸爬至咸军阵前十余步,待卫军阵中一通鼓号过后,卫军的绳帽枪、平手炮火力消耗殆尽交替撤回本阵,此时已摸到咸军阵前卫军突然乍起:
“将士们,跟我杀!”
“杀……”
卫军齐声相应一跃而起,前排咸军正值装弹,猝不及防之下杀了个人仰马翻,待卫军与咸军交手,杜锐勋果断再度下令:
“压上去!”
“诺。”
一通鼓号骤起,卫军前阵万余人发起冲锋直扑咸军西北防线,与此同时本阵左翼骑兵发动三次波次攻势,三千骑士一跃而出飞扑咸军右翼。
约莫十分钟过去,杜锐勋的护将王谢催马来报:
“杜将军,咸军的火器着实厉害,派出的一万两千人的绳帽枪与平手炮,只回来了七千余人。有人看见右都督楚烈已经战死,左都督高坎重伤。”
杜锐勋闻讯大惊失色:
“只回来了七千余人!”
王谢艰难的点头说:
“是的,据左翼马屯大都督来报,此前杀入咸军阵中两批共计五千轻骑半数以上被咸军歼灭,但仍未冲垮咸军防线,不得已只得再次投入三千人。”
从绳帽枪、平手炮出击至返回,前后不过才四刻钟时间,一万两千人五分之二的战损率,超过是任何一场冷兵器半小时厮杀产生伤亡的数倍,而且是非接触的间接伤亡。
“简直难以置信,可有人见到咸军究竟使用了何种兵器,竟能如此厉害!”
“据报,咸军的兵器能不断喷火,与绳帽枪相似,却是有枪刺,十分之厉害。”
杜锐勋脑海中极尽所能的勾勒着咸军所用兵器模样,心口此刻却是突然一沉:
“这么说,此番登陆的咸军均配有此种兵器,其才敢贸然过江。”
“许是如此。”
王谢肯定说道,杜锐勋心感不妙:
“这下糟了,咸军过江者不过五万人,我军以数倍之力攻之,不到一个时辰便伤亡万余人,这般继续鏖战一夜,不等到后半夜,我军恐将全军覆没。”
“杜将军,若是现在撤下来,之前死难的弟兄们可就白死了呀!”
“是啊,千辛万苦杀到咸军阵中,若是此时撤下来,如何甘心。”
言毕,杜锐勋掏出望远镜看向阵前交战两军,咸军死挺挺的维持着战线寸步不退,枪炮声爆炸声不绝于耳,卫军兵士前赴后继应声倒在血泊中。
杜锐勋看在眼里痛在心头,他咬牙切齿说:
“此乃咸军之精锐,必须不惜代价加以歼灭,方能遏制咸军渡江。传令虎尾河军,一个时辰内强行军赶到咸军西侧,否则严惩不贷。”
“诺!”
杜锐勋决定孤注一掷,他判断渡江咸军是咸国全部精锐,原因说来也很简单,多少有些歪打正着瞎蒙的成份。
其借鉴了卫军绳帽枪和平手炮的生产规模,料定咸军的器械虽然精良,但技术一定非常复杂,因此产量不会太高,咸军试图依仗精良的器械,以弥补登陆过江兵力不足的劣势。
籍此为依据,杜锐勋认定过江的五万咸军,是咸国装备火器的主力,只有不惜代价将五万人吃掉,才能遏制咸军过江的势头。比之丢了德康放咸军过江,多死几万人根本算不上什么。
要说他的判断算是猜对了一半,咸军截止到七月间总计配发了六万余支枪支,五万人在虎口湾,但产能却比杜锐勋想象的强大得多。
此时卫军前阵压向咸军,防线右翼被骑兵冲开缺口,周德岩部收拢了溃兵将卫军骑兵堵在了缺口外,重新夺回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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