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里还有一个玄机,就是王硕。王硕的儿子王砺武勇平平,塞骞若是提出收公子燕为弟子,王砺显然也能跟着沾光,王硕断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伍算、塞骞说定此事,塞骞便是独自持长刃枪来到质子府。见有壮汉持枪而来,质子府歧国兵士立即拦住塞骞去路:
“何人造次!”
“御客塞骞,受人之托,求见歧国世子公子燕。”
“塞骞!阁下莫非便是名传已久的枪术大师塞骞!”兵士大惊。
“大师二字愧不敢当,在下有事求见歧国世子,烦劳通禀一声。”
“可现在,晋国城府司马正在府中,阁下此时若去,怕是冲撞了城府司马。”
“无碍,烦请通禀一声。”
“既然如此,在下便去通禀我家管事。”
话音落下,兵士迅速进府。
塞骞不是贸然而来,而是伍算给其出了一计,让塞骞有据可依,不至于冒失,引起晋国君臣猜忌。本来塞骞还在等待时机,结果今日晋王赐婚,塞骞觉得时机已到,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亲自上门。
于是消息很快传到府内,最先报给何宽,百里燕闻讯不动声色。一是不知道塞骞来意,二来王硕在此,自己贸然出迎,搞不好要惹祸上身,于是让何宽打发兵士报与张奇。
张奇正与王硕交涉,闻讯塞骞上门,张奇困惑不解,王硕却喜出望外:
“莫非是名传已久的枪术名家塞骞?!快,有请!”
王硕喧宾夺主,一旁歧国兵士看去张奇,张奇示意兵士:
“速请塞骞来此。”
“诺!”
代岐国兵士退出,王硕问道张奇:
“歧使可知塞骞此来所为何事?”
“回王将军,外臣不知。待塞骞到来,便知一二。”
二人等候片刻,塞骞徐徐而来。
入室之际左右扫看一眼,不见百里燕,室内之人他也不认识,却见正坐上跪坐一位披甲中年武官模样男子,心想应该便是城府司马王硕。
王硕见素衣壮士,持一杆长刃枪而来,迅速上下一番打量,料定是塞骞无疑,遂即起身上前深施一礼:
“在下平汤城府司马王硕,见过塞骞大师。”
“在下塞骞,大师二字莫不敢当。”
塞骞还礼,此时又问:
“不知歧国世子公子燕何在,在下受人之托,有事相告。”
“哦,阁下是找小婿,不知何事啊。”
王硕此时已经把张奇直接给无视,俨然一副主人之色。塞骞闻讯百里燕成了王硕女婿,故作惊色:
“嘶这燕公子尚幼,何时成了王将军赘婿。”
“此事说来也巧,今日我王赐婚小女蕊儿于歧国世子百里燕,本将军奉命前来传达我王旨意。”
“哦”塞骞眼珠一转,又道:“既然如此,在下冒失冲撞了王将军的喜日,看来只好改日再行拜访,告辞!”
塞骞施礼欲走,张奇上前拦了一步:
“在下歧国使臣张奇,不知阁下何事欲找我家世子。”
“既是歧使,在下说来也无妨。事情是如此,在下收到好友之托,其得知歧国世子在晋为质,故而托付在下上门代为探视,以报当年好友家师活命之恩。”
“哪敢问阁下好友家师何人?”张奇追问。
“御客剑术大师刘稞,便是在下好友恩师,此事歧使可知否。”
“这个似有此事。”
张奇努力回忆,确有听说当年岐军南下御卫金雪狄,曾救刘稞一事。此时王硕接过张奇话,又与塞骞道:
“阁下既是为好友当年情谊,又何故回避我等呢。”
“并非在下刻意回避将军,实乃御客门规,在下不得不遵。”
“原来如此。眼下公子燕正与小女蕊儿玩耍于寝室,可让歧使带阁下前去便是。”
“既然世子在此,那就有劳歧使代为通禀一番。”
塞骞转向张奇,张奇随即引塞骞前往百里燕寝室。二人走后片刻,王硕之子王砺问道:
“父亲,塞骞此人好生无礼,全然未将父亲放在眼里。”
“诶此话不能乱说,御客者卫道也,不同于军士战将,乃是市井侠客,鲜与官宦来往。其此来既然受人之托,定是为了公子燕一事。”
“孩儿不明,亲父亲明示。”
王硕若有所思,捋了捋长须说道:
“御客素来知恩图报,刘稞乃当年侠士之典范,其弟子门生遍天下。为父倘若所猜不错,塞骞定是受人之托,收百里燕为徒。”
“收百里燕为徒?!此事若是被相国知道,相国又做何想?”
“是啊,恐怕相国就为难了。”
王硕若有所思,已经想到御客介入公子燕一事,定会给公叔阔带来阻力。公叔阔恐怕也没算到歧国当年前的账,今天会落在百里燕头上。
其实谁也想不到因果报应轮回何时循环,也正应了人算不如天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老话。算无遗策,但总有意想不到的节点。
兵法云,庙算胜者,得算多也,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公叔阔千算万算万般没算到,历史的进程也由此乾坤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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