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王宫经略宫王殿,公叔阔与晋王姒巍在内殿密商:
“大王,有消息来报,有人在都城平汤属地乡间发现砡工派伍算大师踪迹,大王宜当命人速往,请伍算大师前来都城授业。”
“砡工派素来与各国交好,请他入城,其他砡工派大师、弟子岂不去别国传道授业,我晋国又能独占何好处。”
“大王有所不知,伍算大师此人工于器械,极善打造战船师舟攻城具,若能请动伍算大师为晋国打造水师战船,不亚于再添三十万人力。”
“那与其他大师有何不同,莫非其他大师不会打造战船器械不成。”
“非也。术业有专攻,砡工派内能人辈出,各有所长。伍算大师乃是战船机械之巧匠,放眼中原无出其右。若能请得伍算大师,兵伐志国,屈服咸国指日可待矣。”
“依相国之言,如何请动大师前来相助,若是金银美女,本王绝不吝惜。”
“伍算此人好酒,大王可以美酒遣人赠予其,而后静待时日,伍算大师必来。”
“哦,就如此简单?万一大师尝了寡人的美酒,不来又如何?”
“断然不会,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伍算脸薄,收受大王美酒,焉能弃之不来,传到砡工派内岂不沦为笑柄。就是为了脸面,伍算大师必来无疑。”
“那好,寡人立选一上大夫,挑最好的宫酒,立刻送去。”
“且慢。”公叔阔阻止道,接着又说:“大王务必遣嗜酒之徒赠酒,否则伍算不会赴约,相反可能拒绝大王赠酒。”
“哦,这又是为何?”
“常言道,以酒会友方为知己。酒乃佳饮,亦是气节,必寻一能言善辩嗜酒之人前往。”
“那好,寡人就依了相国。”
晋王大悦,转身突然想起百里燕,于是接着又道:
“相国,最近歧国质子府动静如何?”
“老夫正要向大王禀报此事。最近内应接连来报,公子燕连日蹲于房顶之上,任凭酷热炙烤也不下地,夜间亦是如此。其行事愈发乖张,不知意欲何为。”
说着,公叔阔从袖袋之中拿出一圆弧板,板上有b数字和刻度,此外还有三根可移动的细木杆。
“大王请看,这是公子燕手制器物,上面画着鬼符。”
“哦,拿来寡人验看。”
晋王接过公叔阔递来的简陋六分仪,拿在手中看了半天,上面除了鬼画符的不明符号之外,其他什么机关也没有。看到这里,晋王一笑了之:
“依寡人看,公子燕果然是痴傻了,此物何用之有。”
“老夫也觉奇怪,故而令宫内匠师细看,匠师不明其意,难以揣度,莫非公子燕果真如大王所料痴傻了不成?
此外,公子燕两日前上街,令管事何宽买了黑曜石与些许野兔、羊肠、猪肠,事后得知,公子燕命军士将黑曜石磨成锋利匕刃,随后”
公叔阔欲言又止,似有所想。晋王生奇,追问道:
“随后如何?”
“随后把野兔开肠破肚,再以丝线缝上。”
公叔阔道出原委,晋王反笑:
“呵哈哈寡人没听错吧,开肠剖肚焉能缝上了事,我看此子定是疯了。不过公子燕素来胆小如鼠,何故突然手执利刃敢于手刃野兔?”
“这正是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据说公子燕非但杀了野兔,还饶有性质的把玩死兔数日,甚是怪异。”
“疯了,此子一定是疯了,岂有把玩死物之理。相国,你以为呢。”
“老夫以为,公子燕一反常态,做出人意料之举,难以知悉其中蹊跷。不过还是看紧为妙,质子府内应曾有听到歧使张奇,与管事何宽提到出逃一事,公子燕连日异举,极可能是张奇之谋,大王不得不防。”
公叔阔详细了说许久,最后怀疑是歧使张奇故意安排的障眼法,目的是寻找出城走脱的机会,实际上是百里燕在磨练手术技巧。
百里燕的身体刚刚接手,魏贤发现舌头僵硬,只能说当地方言,说汉语困难。手同样很嫩,此前大小手术基本上都没问题。接管了百里燕身体之后,愈发觉得力不从心,手明显生疏许多。
这年头商人没地位,农民是贱户乃至下民和奴隶,王亲国戚为土地封邑勾心斗角,动不动就能满门被杀,想当官也没路子,时下尚无科举制,官员都由贵族内部举荐。说白了,没关系没靠山很难混进上层,唯独只有手艺吃香。
百里燕思来想去,还是得重操旧业。
就在晋王、公叔阔二人密议之际,百里燕正在柴房磨刀,磨手术刀。
现代手术刀基本上都是高级不锈钢,机械开刃,刃口不是一般的快,是非常的快,真能吹毛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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