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尚且分辨不出,何况我呢,不过我倒有一计可供大人参考,既可验明池云清状况,还可让宴内群妖彻底归附于您。”
“什么?”
“在宴席上准备点不一样的。”
……
踏进待客的大殿后,一路上所见都是残破景象的池云清终于看见了那符合心中古代贵族阶级起居的奢靡景象。
雕着金色祥瑞的红漆柱子分列四处撑起了高高的房梁,横贯的粗大梁木被镂空的彩色琉璃吊顶遮掩,吊顶镶嵌着许多瑰丽的异色宝石,描绘出一幅浩大的璀璨星空图。
大殿两边是宽敞的宾客区,陈列着一排排的精致的皮毛坐席,此刻早已有许多先到的宾客落座。
有的神色不安,有的面带冷笑,但无一例外,每一个都对周围保持着戒备,无言观察着身旁的人。
相较之下,池云清两人倒表现得神色闲适,施施然依照仆从的指引落座,便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殿内的装饰起来。
唯一出乎两人意料的是,他们的位置被安排在了最靠近主位的席位。
两旁的宾客区中间是闪烁着各色光泽,由一道浅浅的水渠包围起的舞池。
舞池上许多衣衫清凉的妖娆舞姬正跟随着乐师的演奏跳着诱人的舞步,眉目流转间顾盼生辉,雪白的肌肤在纱巾飞舞间若隐若现,还能隐隐闻到撩拨人心的脂粉味。
不过眼下倒是无人在意这些,在场妖魔无不焦急地等待着州牧的出场,就像在等待一场悬而未决的漫长审判下达那最终的结论。
对于绝大多数妖魔而言,如果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绝对不会选择来这了。
能恢复意识最终到达宴厅的少说也是能占山为王的大妖魔,平日里威风凛凛,振臂一挥就有无数小妖小怪拥簇应和的他们哪里体会过这种沦为瓮中之鳖的煎熬感觉。
是生是死,给个说法也好过一直吊着胃口啊。
当然,生的话更好。
“各位大人,还请稍安勿躁。”
一个明显是管事身份,脸色白得吓人的锦衣男子从主位后的屏风中走了出来,让许多离得较近,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正主来了的妖魔期望落空了。
“那这州牧何时才出来啊?怎地,把我们聚一起就为了让我们在这干等他?”
终于,有个妖魔绷不住了,也许是恐惧,也许因恐惧而升起的愤怒。
“妈的,活着的时候也不见得有多大本事,难不成死了,这州牧就升任皇帝老儿了?”
出声的妖魔越说越激动,池云清看向四周,显然也有不少人持相同意见,只是不敢当出头鸟,此刻有人打破僵局,便躁动了起来。
“大人,还请谅解一下。”
锦衣男子微微一笑,并不动怒,语气依旧温和平缓。
“大你吗个大——”
只见一道寒光掠过,妖魔的粗鄙词语尚未吐出,就随着脑袋一起掉落在了红色的地毯上。
全场寂静,沦为凡人的妖魔们甚至没看清出头的妖魔是怎么死的,随后,男子掏出棉布,擦了擦沾染了血的手,一把森白的长剑在他手中微微颤动。
仔细看,男子的手其实没有握实,那剑是悬浮的。
“各位,现在可以安静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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