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此作战部署期间,进犯的建虏主力,定会抓住我军回援的心思,或许还会沿途进行设伏,以吃掉回援的各部援军。
而老臣更担心的是,杀进关内的建虏主力,在皇太极的统率下,到底是先东进,还是西进!!”
到底是孙承宗啊,真不愧是明末督师啊!
对当前的战局,洞察的很是到位,所提担忧也很中肯。
西进京城,东进永平府,这是建虏所获的战场主动权,朝中的那帮大臣呢,也为此是争论不休。
甚至还有一些大臣,提出朝廷放弃干预,叫辽东经略袁崇焕,来全权负责此战。
对吹嘘出五年平辽的圆嘟嘟,为树立自己督师威仪,做出矫诏擅杀性情桀骜的毛文龙之举,继而导致大明于辽东一线,失去了一条侧翼威胁建虏的要线。
崇祯皇帝是真的不敢,将所谓的希望,都寄托在袁崇焕身上。
“孙卿,你可知晓,当前的朝堂之上,就此事而争论不休?”
知晓己巳之变详情的崇祯皇帝,并没有正面回应,孙承宗所提见解,而是平静的说道:
“东进、西进的本质,其实就是我大明的战守之论,而这也成了争吵的要点。”
“孙卿,你是辅佐过先帝的老臣,若是熹宗皇帝,遇到政出多门的朝堂,应该会做出怎样的决断?
还请孙卿,给朕解惑一二。”
“陛下,老臣……”
本只是探讨当前战局,可孙承宗在听闻崇祯皇帝所讲,眉头微蹙,脸上露出踌躇的神情,一时真不知该讲些什么。
虽说他赋闲多年,然这几年间,朝中的局势如何,孙承宗还是知晓一些的。
自眼前这位天子登基称帝后,权倾朝野的魏忠贤死了,横行一时的阉党被清算,先前被打压的东林党,再度起复。
如今魏忠贤之罪,早已盖棺定论,而借清算阉党之义,起复的东林党,把持着朝堂的局势。
他一个白身,眼下还真没资格妄议这些。
“孙卿,可是觉得无处可说?”
将孙承宗这般,崇祯皇帝面露笑意,眸中却闪烁着冷芒,道:“那朕来说吧,这次建虏寇边,肆虐京畿要地。
叫朕突然明白一点,这政出多门的朝堂,不要也罢!”
孙承宗心中大惊,脸上露出惊骇之色,他万没有想到,崇祯皇帝会讲出这些。
“眼下朝中的这帮大臣,都在自己心中,打着各自的算盘!”
崇祯皇帝有些激动,沉声说道:“想谋取相应的权势,以满足自己的私欲,好照应自己的派系!
嘴上仁义道德,背地里干的勾当,却叫人极为愤慨!!
孙卿,你说朕要他们有何用!?”
“陛下……”
孙承宗难掩内心惊骇,对情绪激动的崇祯皇帝,垂首行礼道,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说不出口。
像方才所讲之言,真要传出宫外,只怕朝堂之上,又该生出波动了。
“孙卿,你先别急着劝谏朕。”
崇祯皇帝走上前,拉起垂首行礼的孙承宗,淡笑道:“朕下诏,将孙卿召回京城,是想叫你帮朕分担子的。
朕先前太信任那帮文官了,以至于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还想着相互推诿,力求麻烦不上身。
所以有些权柄,朕要集中收回来,孙卿,你先看看朕草拟的中旨,再想想,如何在朝中坚持自己的主张。”
说到这里,崇祯皇帝伸手示意,在旁候着的王承恩见状,忙踱步朝御案走去,将那份打开的中旨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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