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上翘,悠悠道:“天地无神仙,若想出人头地,唯有依赖一对拳头!你看,这佛像看似高大巍峨,实则全无作用,我随手方可破之!”
说罢,一阵清风微拂。
赵姓师兄眸光一闪,忽然爆喝,纵身跃起,他的武学已有小成,一跃就到了佛像头前。
出拳时更是罡风猎猎,“砰”地一声闷响!
赵姓师兄竟一拳砸在佛像面门,这佛像年久失修,摇晃片刻,便轰隆隆倒下,上半身卡在后边墙壁,同时身首几近分离,脑袋下垂,吊在颈上。
灰尘飞扬,蛛网掉落。
“师妹,这就叫不值一提。”
赵姓师兄昂起脑袋,擦了擦鼻子,笑道:“好了,该看的已经看了,我们回去练拳吧。”
“师兄好厉害!”
徐姓师妹满眼小星星,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二人并未注意到,就在他们转过身的瞬间,佛像吊在颈上的脑袋似有颤抖,一对灰尘下的眼眸隐现赤光。旋即,两缕轻飘飘的赤色光泽尾行这对师妹,无声钻进其后心。
……
……
光照天穹,碧空千里。
魏宇驻足抬头,身边行人散乱。
他径自离开破庙,没多在意那对师兄妹,一路往凉州方向赶去,从山河图出来后,雨便已经停了,远方隐约能看到彩虹,沿途小道则渐渐没了水色。
这雨停了一段时间。
结合第一次踏进山河图的过程,魏宇不难判断,身处山河图,外边时辰仍在流逝,只是他出来时,山河图中还是月夜,魏宇也自认没待多久,现实则天光满布,并非魏宇刚进山河图时的凌晨,明显临近午时。
这意味着两边的时间流逝应该不一致,或者其他地方有诸多不同,不过这一路以来,魏宇始终没找到其他适合落脚的地方,也就只能先压下猜测,继续赶路。
“褚大哥说这几日的奔波,已然临近凉州,而凉州是个水乡,必须坐船去,越过山,山下的镇子有船坐。”
回想起褚云天诉说此事的模样,魏宇心中一阵酸楚,旋即摇了摇头,看向眼前镇子。周边行人许多,大多是商贩,两个着赤色甲胄的官兵守在镇子入口,站得笔直。
这里正是褚云天说过的镇子,名叫丰安镇,名义上是沧州永泰府的下属区域。
说是镇子,实则经济发达,是座城池。论地界,虽远不如永泰府中心城阳城,方圆只有二十几公里,人口更少,仅数万人,可若论经济,丰安镇绝不落后,几乎人均地主,家财万贯,百姓的生活甚至比阳城百姓更逍遥。
这是基于丰安镇地理位置特殊,恰是沧州与凉州的交界处,若想往返这两大州,丰安镇几乎是必经之处,也是最方便的一条路,来往商人很多,贸易不断。
因此官府对这座镇子也颇为重视,若非有先建设的永泰府存在,丰安镇扩大一下,完全能当作另一处府的中心城,而即便如此,官府也没放下丰安镇的建设,一座座房屋翻新了不知多少次,其中更有独设的千户所。
年年都有外地人来丰安镇寻求利益,往往与利益相关的东西都会带来罪恶,加之两大州的过往行人很多,难保不会有图谋不轨的人存在。为了确保这交通要点安全,朝廷可以说是不计代价,设下千户所,也因有千户所的存在,丰安镇最多有过小偷小摸,并没有震惊全国的大案。
没有傻子会在太岁头上动土。
当然,这也是基于旻国国泰民安,举国上下都很安定,很少会有凶名赫赫的大犯,几个出名的如今都在牢中。
褚云天在路上便多次嘱托魏宇,说丰安镇设有千户所,其中的锦衣卫目光毒辣,所以千万不能在丰安镇逗留,最好尽早离开,这无疑证明锦衣卫在旻国人民心中的分量有多么重。千户所便是锦衣卫所在的机构。
说起锦衣卫。
魏宇也是第一次从褚云天的身上得知,旻国有这样的机构,前世古时也有锦衣卫,他多少了解一点,不过旻国的锦衣卫和前世的只有名字相同,职能有很多区别。
至于具体差异,魏宇见识少,暂时也不太理解。
总之,若将千户所类比衙门,锦衣卫便是里边的捕快,而且是厉害许多的衙门与捕快,丰安镇有很多锦衣卫,对魏宇这个悬赏犯来说很危险。
偏偏想前往凉州,绝对要走这条路。
即便有别的路可走,褚云天没有说,肯定意味着更加危险,所以就算困难重重,魏宇也不得不闯上一闯。
“我的银子都被那两个小子带走了,若想坐船去凉州,还得找地方凑些银子……”
魏宇沉吟片刻,昂首挺胸进入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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