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同颤抖着嘴唇道:“你……你杀了他们!”
凌飞淡笑道:“这不正是你想要做的事情吗?”
罗同道:“可,可你这样做,会引来朝廷军队围剿的!还有,你使的什么邪门功夫?居然能把他们都给变成了干尸!你是吸了他们的血吗?”
凌飞不甚在意地说道:“罗兄,你这也太胆小了,不过区区两个差役而已,如何就会引来朝廷的军队围剿了?你以为咱们这是干了攻城掠府的谋逆大案吗?官府的大老爷们忙的很,不会为这点小事而大动干戈的!至于这功夫嘛,名叫赤煞神功,是我杀了一个赤云教的人,然后学会的。”
说话间,凌飞已经来到了那四五十名的劳役跟前。
这些人见到差役等人的死状可怖,心中早就战战惊惊,想要逃跑了。
可是他们的脖子上都套着绳子,你拉我扯之下,反倒是一个都没能跑脱。
见到凌飞走来,这些人都缩在一起,眼神畏惧地看向凌飞,口中祈求道:“好汉爷爷饶命!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放心,我不会杀你们的!”凌飞说道,“押送你们的差役已经死了,你们是打算自己前往翠云山老老实实地服役送死呢,还是就此回家?或者是,另谋别的打算?”
罗同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低声对凌飞说道:“他们是不敢就此回家的!若是回去了,不但会落得一个杀害官差、逃避征役的罪名,还会再度被当地的官府重新押往翠云山的,而且他们的家人也会跟着受到牵连!”
罗同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音虽低,却也并没有刻意避开眼前的这群人,因此他们也将罗同的话都听了去。
原本有一些还想要回家的人,听到此话之后,也都心中害怕,不由得打消了回家的念头。
只听他们稀稀拉拉地说道:“我们……我们还是去翠云山吧……”
罗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去翠云山?你们难道不知道,去了翠云山,十有八九就会没命了吗?早在五年前,翠云山里就已经没有吃的了,连草根树皮都没有!你们去了,便只能吃土!你们有谁觉得,自己能连吃十几天甚至几个月的土以后,还能活得下来?”
有人神情懦懦地说道:“可是,押送我们的差役老爷们说,翠云山自从五年前的那场动乱之后,早就已经改规矩了,去了那里之后,不但一天有三顿饭,还能顿顿都吃饱,顿顿都有肉,家里的各种赋税也都会从此减免呢!”
罗同冷笑道:“一天有三顿饭?还顿顿管饱,顿顿有肉?这话你们竟然也敢相信!朝廷和官府何时会对咱们这些百姓如此的仁善了?”
这话也让有些人动摇了,毕竟官府这些年在百姓心中的信誉,着实是太差。
他们神情茫然:“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有人说道:“莫不如,我们就此逃了吧!不去翠云山,也不回家了,就在外面想办法活命!”
凌飞出言说道:“你们若是信得过我们,便在此等候一晚,我们今晚有事要做,等到明天,会给你们一个妥善的安置之所!”
有人问道:“两位好汉,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罗同道:“我们就是这附近乌龙山上的,你们可有谁愿意跟我上山?到了山上,保管你们从此个个都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称分金!从此无忧无虑,无拘无束!那日子,岂不是潇洒快活?何必还要再受那官府的欺压和盘剥?”
凌飞笑道:“你们别听他胡说,我也不骗你们,上山之后,吃饱饭是没问题的,但是想要吃肉喝酒,想要金银不愁,却是不那么容易!”
罗同小声埋怨道:“凌兄弟,你怎么跟他们说起实话来了?先给他们许以好处,哄得他们上山再说,上了山以后,还能由得他们?你这样一说,他们还会有几个愿意跟咱们上山?”
凌飞摇头道:“咱们山寨若想长远发展,那就要实事求是,欺哄蒙骗这一套,是走不远的!”
众人听了他们的话,彼此对望,非但没有表现出心动的模样,反而显得犹豫畏缩了起来。
好了会儿,才有人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出言问道:“你们,真的是山贼?”
罗同恼道:“山贼又怎样?你们怕个甚!我们虽为山贼,却是从不欺压良善,只向那些豪富不仁之辈下手!”
众人却是目光怀疑,颇不肯相信。
最终,凌飞和罗同因为还要赶时间,便将从差役等人身上搜出来的银钱分给了他们,准备就此离去。
离开之前,告诉这些人,让他们当中愿意留下的,就在路旁等上一晚;不愿留下的,自己离开就好。
交代完毕之后,两人又骑着毛驴,“嘚嘚嘚”地离开了。
等两人赶到罗溪镇上的望月楼门口时,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
望月楼的门口处,站着两名喽啰,见到罗同之后,急忙迎上前来,说道:“罗头儿,你可算是来了!你再晚来一阵,只怕二当家和三当家他们就要吃好喝好玩好再从里面出来了!”
罗同将手里的缰绳交给那名喽啰,笑骂道:“行了,少在这贫嘴多言,且将我二人的毛驴照料好!”
说着,还取出了一粒碎银子,给了这名喽啰。
凌飞没有多说话,也取出了一粒碎银,给了另一名喽啰。
两名喽啰见了碎银,立时眼笑眉开,殷勤地牵了毛驴,往望月楼后面的马厩走去。
凌飞和罗同一起走进了望月楼的大门,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哟,是罗爷啊,您可算是来了!”
罗同朝那女人问道:“戴妈妈,我请的那些客人,可都还好吧?”
戴妈妈甩了一下手里那红色的手帕,皱眉说道:“哎呦,可别提了!您请的那几位客啊,别的人都还好,就是其中有一个矮壮的家伙,不但长得难看,身上还臭气熏人,对姑娘们也不知道疼惜!
“我这楼里的姑娘们,都是十分娇嫩的花朵儿,往日里接待的客人,哪个不是温柔以待、呵护有加的?可他倒好,对着姑娘们是又掐又捏的,把人家姑娘们都掐得满身青紫,泪水汪汪的!这不,都给他换了好几个姑娘了,却没有哪个姑娘能受得了他,现在已经没有姑娘敢去伺候他了!正在那里耍酒疯闹脾气呢!”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罗同白天早就订好的包间,还没进门,便听到里面传出焦达那粗鲁的声音:“他姥姥的,我身上臭怎么了?就这么招人嫌吗?寨子里的人嫌我,连这楼里的妓子也都敢给我甩脸色了?来人,快来人!把你们这楼里最好的姑娘,都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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