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得文与屠沐同时转头。
叫“哥哥”的正是熊得壮。
他正领着风雷军在城楼下巡逻,穿着一身威风的风雷军军装。
“你如何在这里?”
熊得壮拉住哥哥的双手,激动地问。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熊得文也激动得热泪盈眶,说:“愚兄带了些新货返程,没成想在路上被一群饥民劫了道。愚兄需得回城,拿银子换货,否则今年的生意指定全赔啦!”
兄弟二人这还演上了。
说完,熊得文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爹给我们兄弟三人的银子都是一样的。你倒好,撇下两位哥哥,自己报名参军,如今当了官,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裴战立时会了意,抬腿便往熊得壮屁股上踢,骂道:“狗日的小兔崽子!当了官便忘了祖!爹跟我们真是白教你了!你放不放人!放不放!”
裴战占尽熊得壮便宜,一踢一个准,撵得熊得壮到处乱窜,直看得倭人捧腹大笑,风雷军的兄弟们亦是目瞪口呆。
熊得文与裴战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拉着熊得壮搭台子唱戏,一时间鸡飞狗跳。
“你们还不放人!”
熊得壮一边捂着屁股逃,一边冲着城门喊,满面通红,大汗淋漓。
倭人笑得肚子疼,道:“放放放。”
熊得壮穿着风雷军坤阵的战服,与乾阵有明显区别,但倭人看不出来,以为熊得壮是自己人。
既是自己人作保,放两个人进城也无妨。
裴战最后一脚踢得尤其狠,将熊得壮踢了老远,踢得心中畅快。
熊得壮捂着屁股,看着两匹马一骑绝尘,心里暗道:这个断袖是在公报私仇。
二人径直赶到昭狱。
昭狱已不复太后在时的盛况,门庭冷落,无人问津。
几个锦衣卫无精打采地守在门口,哈欠打得一个接着一个。
“谁?!”
熊得壮和屠沐的动静引起了锦衣卫的警觉。
屠沐跳下马背:“是我。”
锦衣卫守卫以为自己眼花了:“指挥使大人?”
能做上指挥使位置的人都不简单,更何况屠沐还是当年太后钦点之人。
屠沐在锦衣卫中,威望颇高。
锦衣卫们看到屠沐时,便像鸡仔看到了母鸡,纷纷围了过来。
自太安宫覆灭,留在祁都的锦衣卫活得风雨飘摇。
从前,风雷军与锦衣卫势均力敌,背后主子手腕都硬,双方阵营你瞧不起我,我瞧不起你。
如今,没有太后撑腰,连屠沐都没回来,留下来的锦衣卫憋屈得连喘口气都费劲。
屠沐回来,向心力就回来了。
“我去昭狱接个人。”
“我给指挥使大人掌火!”
方才还哈欠连连的守卫双眸亮晶晶的。
守卫掌火走在前面。
屠沐与昭狱跟在后面,一直走向昭狱深处。
水滴声音滴答滴答。
最深处的牢狱中关着一个身着囚服、披头散发之人。
此人正是白松林。
带路的锦衣卫抬头对屠沐道:“指挥使大人曾写来密信交代过,要关照此人。兄弟们都没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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