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滢滢问完,他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见他没什么反应,一定是酒意上头了。
只是这会儿子天色太晚,大多宫女宦官都回北苑休息了,他一个皇帝喝醉了酒,居然一个人在这太液池附近呆着,楚滢滢不知道是该说他这个皇帝太没有架子,还是下面的奴才对他太放心了。
他睡得安然,再想到才入宫两日就波折起伏的日子,他倒是一句话就定了她的人生,却一点也不管楚滢滢的想法。
楚滢滢对着他的脖子做双手互掐的姿势,真想此时就掐死这个人,让这个后宫都安生太平、满宫挂白绫才好。
但是想到如果要是现在杀了他,恐怕他死之后不光是家人受我牵连,便是她家祖坟都会让人给刨了。
楚滢滢呲了呲牙,放下了双手,这种想法恐怕也就只有脑子里想想罢了。
也怪这两次见崔云灏的时候都这么凑巧,两次见他,都是他酒醉卸下防备的时候,比起坐主中宫、冷漠淡然的杨皇后,他倒是显得有一丝烟火气,让面对他时心中一丝惧意也无,还生出了这样大胆的想法。
心中思量几番,想到与其现在去成舒殿叫人将他送回去,还不如楚滢滢暂时将他扶回皓月宫。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在青莲宫与皓月宫相隔不算远,楚滢滢总算是把崔云灏放到了床上。玲珑这个时候还没回来,琳琅想必在宫人间已经睡着了,楚滢滢不想再去将琳琅叫醒,便自己打了盆水,将崔云灏的脸和手都擦拭了一遍,又替他脱下鞋袜,把被子给他盖好,累得她倚在床榻边一步也不想挪动。
抬一个比楚滢滢高一个头多点的男人走这么长一截路,比她在家打扫屋子还要累。
目光落到了罪魁祸首的脸上,平日他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喜怒哀乐都带着少年帝王的凌厉,此时倒是柔和得如孩子一般的睡颜,模样倒是生得极好,人就另当别论了。
楚滢滢撇了撇嘴,靠在床榻边想着自己第一次遇到崔云灏,拿一把长剑直指楚滢滢的眉心时那种凌厉逼人的气势,又想到他一句“我若想得到的,未曾有得不到的”便将她锁在了深宫中,还有方才太液池哽咽的叫着恒王妃的小名,实在是可怜又可恨。
可我难道就该陪着他过一生一世么?他有三千妃子,我却只有他一人,上天真是不公平。
想着想着,楚滢滢抱着对崔云灏又怜又恨的心情,许是累极了,竟然倚在床榻边睡着了......
“阿姊,这茶可是取的清晨的露水,桂花树顶端的受太阳照拂的那些花骨朵,只挑其中小小的一个花苞样儿的,紫色微黄纯洁的,同碧螺春泡在一起倒也别有一番风味。”皇帝笑着同昭阳长公主解释,活像了一个小时候还跟在阿姊背后讨糖吃的弟弟。
他们两个的母妃去得早,长姐如母,在后宫孩子那么多,没有母妃和强大娘家家族的庇护,他们两个的日子是可想而知的艰难。
就连当初昭阳长公主选择嫁给楚氏,也是因为看中了楚氏家族的实力,而并非什么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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