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十五分,一台七座的SUV停在了文化街口。
“真是这儿啊?”赵洛钧下了车,抬头看着文化街的牌坊,怅然地叹了一声,“唉。”
“老赵叹什么气啊?”
赵洛钧身后跟下来六个老朋友,从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到六十岁的斑白老人都有。
“这地方果然就一家博物馆,是采汉没错了。”赵洛钧唏嘘地说,“里面有高人呐,我还受了教,没想到‘高人’这么缺德,竟然拉人家正经姑娘下水。”
“人就怕有才、无德。”应话的是一位古物鉴定家,旁边的字画诗书专家点头称是,两个人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
“高人?”齐波平想起视频里那惊人的一记踢腿,不屑地说,“确实有个高手,也不知道是那个轻浮鬼他爸还是师父,估计会给不肖子撑腰。”
“咱们齐海市习武之人,能叫上号的来了一半,还怕他不成?”说这话的是螳螂刀传人,现在齐海第一体校的武术系任教。
在他身后,还有两个人都在自信地笑,也俱是有名武馆的班主。
七人一共三文四武,齐波平看着这帮相交多年的老弟兄们,绝对能令那小子哑口无言、威名扫地,也好叫小花教练看清他的无能,摆脱纠缠回到正轨。
采汉博物馆的门口,此时又聚集了一群人,都是上午出事无功而返的游客,下午再来碰碰运气。
齐波平一行人到了人群外,却发现这帮人都在外面踌躇,不敢进去。
“不是上午营业了吗?难道是怕我们来了,所以闭门谢客了?”
老哥儿七个奋力往里挤,挤过正常开着的大门,在影壁拱门处发现了端倪。
原来所有游客都被一面纸板墙拦住。
那面纸板墙从中弯折,折角冲内立在拱门中间,分开两边,隔出两条一人过的缝隙作为岔路。
两半墙面分别用龙飞凤舞的汉隶,写着“文”和“武”。
“嘿咻休,这个字可不得了啊。”字画专家扶扶眼镜,慢声细气地说,“古韵十足,正统纯粹,写这字的必是大家啊,没个二三十年是练不出来的啊。”
文物家也说:“我过手了那么多古物,竹简、古书、铭刻,这笔字的水准,名列前茅。”
“这就是给咱们下马威了。”螳螂刀说,“先写好字儿告诉我们自己有本事,又分出文武路,看来是要分开比一比、详细论一论。小东西真是又儿戏,又猖狂!”
他说完,再不迟疑,怒气冲冲地杀进了“武”路。
“哎,别冲动啊!”老齐等习武之人只好跟上。
赵洛钧虽是搞刀剑的,但也是刀剑“艺术”家,便与文物专家和字画家相视一笑,钻进了“文”路。
本以为是通向两方不同的天地,结果没走几步,两伙分头行动的人就在前院碰上了。
不是文武路吗?
怎么后面就是单纯的院子?
那纸板墙岂不只是单纯地堵了半截门而已吗?
这画蛇添足的感觉令他们一头雾水。
上回“发髻青年内外颠倒”的暗喻,一直盘旋在赵洛钧的脑子里,令他不得不以更高的角度去看待博物馆内的一切。
赵洛钧沉吟地对弟兄们说:“这里的高人,是不是在暗示‘文武不分家’的道理?”
“有这么玄乎?”大家都将信将疑,可相交这么多年,他们知道赵洛钧不是疑神疑鬼的人,言必有物,“刚才你说‘受教了’,也是这种情形吗?”
赵洛钧点头,于是众人愈发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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