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吟挂掉电话后,亲眼去看了一下青釭剑。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它的面前。
你告诉我这一看就叼到不行的名剑,是捡到赵云时他手里握的那把,在回收站卖不了五块的破烂玩意?
霍去病就着院子里的水池重打了一柄吧这是!
韩子吟心中一阵愤懑。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迄今为止的人生。
待人善良正直友善,工作诚信敬业不贪婪。
上学时虽然不写作业吧,但也绝对尊师重道。
一生中最罄竹难书、罪大恶极的行为,是小学二年级偷拿过别人的文具。
除此之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怎么现在就想卖个地而已,要命卖不出去,感觉全世界都在阻拦?
靠,碰见的人全在自说自话裹挟着自己“进步”,后来没办法了,老天爷干脆直接空投过来俩穿越者!
穿越者哎,还是俩,这特么是什么最终大反派的待遇?
现在一把破铁剑竟然变成了“青釭”,那以后跳个悬崖是不是还能找到九阴真经啊?
不对,按照这个尿性,九阴真经是没了,找到古墓给博物馆扬名还差不多。
吸了足足三支烟,韩子吟才起身,准备回去。
这十一万二是真归自己了,要了命地还人家也不要。
愣是把博物馆下个月的成本赚出来了。
那还能怎么办?
再开一个月呗,谁让他继承权不够稳固,必须要那个名声呢。
韩子吟坚定了想法,现在博物馆的员工都走光了,只有一个法律顾问和一个文物鉴定师不用每天坐班,这两个人不能丢掉。
其余员工空出来的数额,可以给李鹤晚加薪,给赵云、霍去病也发工资,左手倒右手。
反正在外人眼里,这俩人也是自己雇来的,而且赵云还断了一条腿,得赔钱。
这样花,起码得保证自己攒不下钱来。
等到这笔钱一花完,他就随便给自己欠点债,继续卖地计划。
中间再找机会出点昏招,坐实了自己没有经营头脑这件事,让人一看,嚯,还没怎么着呢这十一万又烧进去了,确实不是这块料。
而要不要公布青釭剑,走一步看一步吧。
最坏最坏的情况,就说失窃了,背个骂名又如何?
反正韩馆长的人设就四个字“我是废物”。
再说了,今天掏钱的人都是一单生意十万八万起,不差那点儿的,大不了卖完地之后再演技派一回,摆着痛哭流涕的感恩脸回馈他们一下就是了。
想到这里,韩子吟觉得前路开朗了很多。
虽然最近总是徒生事端,但总体还是很平稳的嘛。
回家吃饭,今天吃好的!
他从兵甲展厅出来,穿过前厅,来到中院。
高高的厢房和院墙将这里与外界隔离开来,很静,只有两盏石灯亮着,灯是电的,立在很高的石柱上,如油火般昏黄,带来安逸的暗。
院子里隐隐能听到春草破土、鱼浮水面的窸窣声音。
春天要来了,我也要暴富了。
韩子吟深吸了一口气。
“咳咳咳咳——”
这文艺的清冷夜风怎么和想象中不一样。
空气里混杂着极大的酒味儿,跟守着个醉鬼一样,这是谁家酒铺子不过了?
“嗝。”
嗯?
什么声音?
韩子吟巡声找去,在院子的一处角落中,发现了一个偷偷摸摸伏低身子的人。
进贼了?
我靠,偷东西偷到我家来了,还是喝了酒来的。
你是丝毫不把赵云和霍去病放在眼里啊。
该说这小子是幸运还是倒霉呢?
幸运的是,历史上还没人能有这么好命,同时被这两位揍;倒霉的是,按科学来说,没人能在挨过这两位的揍之后,还好好留着命!
倒霉玩意看我不……
咦?
这时韩子吟才看清楚,对方不是弯着腰,而是本身就矮。
此人身着一套黑红花的袍服,拄着一条槊,头上戴着那种像毕业学士帽融合几条门帘子的玩意,这叫冕旒,是帝王诸侯才能用的。
好家伙,免流,听名字还以为做到这个官就可以不用wif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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