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言听说永不超生才作罢,一边拿着骨头给苏格儿在眼睛和喉咙处化伤处,一边听玉灵讲事情的经过。他能知道苏格儿心里所想,因此把一切都了解了。
宜言听他讲完事情的经过后说道:“格儿,你大半夜的要回来和我说一声,我去接你嘛!有我在,那东西就是长了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啊!”
苏格儿撅着嘴闷闷的哼了一声:“我要早知道这样,在家睡地板也不回来了。还有她们给我喝的那个水,是不是水……水什么草?”她记得《聊斋志异》里有写,是水鬼找替身的草,与水字有关,但忘记名字了。
“水莽草!”宜言说出来。苏格儿点头称是。
玉灵摇摇头,说道::“不是,它用的是降魂草。和水莽草一样,都是水鬼给自己找替身所用的。”
降魂草?宜言皱眉凝思,好像曾经在一本医术上说过。说降魂草长在最阴寒的河底。名字虽然是草,但却开花,花朵硕大,极蓝,如冰焰一样,能迷惑心智,吞魂魄,即使鬼见到也需蒙住眼睛。取它中间的花蕊给人喝下后,会让人魂魄离体而不死。阴司征用活人当差,会给它们这种花蕊,要办差时服下,完事后再回到躯壳。
水鬼用水莽草找到替身后,它就可以去投胎。而人喝下降魂草水后只会魂魄暂离,而不损**性命,水鬼可以趁生魂离开进入这具躯体。
但这东西属于传说中的,他遍读医书也就只见那本书上提到过两句,做鬼两百年也没见过。
他把自己知道的讲了一遍,又说:“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东西!有了它可真是看谁好就做谁了。投胎命是随机的,这可是选择的。”
苏格儿很不懂地说:“喝下去,是不是跟睡着做梦是一样的?书上不是说做梦时才……才去那个地方当差吗?”
玉灵笑说:“如果睡觉时魂魄都能离开,那人不是都危险了?即使有些离魂的症状也会有魄留下来守着。而且服用降魂草后,无论魂魄离开多久身体都无恙。”
宜言心不在焉地点着头,似乎在想象那花的模样。又想这水鬼是怎么得到的?想着,手上就没了分寸,骨头划到了苏格儿的锁骨上。她见他走神,推他一下。
他回过神来,说道:“这么说,那家伙是看上了格儿了,想顶替格儿还阳。要是成了,那咱们不是得和它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了!你是格儿吧,这个该不是已经被换了吧!”
他捏着苏格儿的脸仔细察看。苏格儿又拉开他的手,让他放开自己。
玉灵说:“它也是等到一个自己满意的躯壳才动手。不过,它要是知道格儿认识我们,也就不会白费心机了。鬼魂在阴间待得时间长了阴气重,尤其它进过最阴寒的河底,刚开始进入身体会魂魄不稳,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融合。所以即使今天晚上她侥幸占用了格儿的身体,也会被我们发现换回来的。”
被鬼看上的躯壳!苏格儿不知该不该为此高兴。又想起最开始那两个最让她恐惧害怕的,问道:“在路上拦住我,又敲碎玻璃爬到车里那两个是怎么回事儿?后来怎么有那么多?”
玉灵解释说:“那是被鬼差押解迁徙,要去投胎的鬼魂。它们本身没有任何能力,即使与生人相遇也是穿梭而过,意识不到人的存在。水鬼偷了两个做它的傀儡去吓你,然后诱导你去喝下降魂草。它不止盗偷降魂草害人,还偷了它们,耽误了原定时间出生的生灵,这也是一桩大罪。”
她有点儿不明白地问:“既然偷阴魂是大罪,那即使它找到了替身阴间也不能放过它吧!何必这样呢?”
宜言说:“逮着了是大罪,没逮着就没罪了。反正她用完了就扔掉,就当半路走丢的呗!”
“原来阴间也不是太明察秋毫啊!”
玉灵兀自浅笑一下,有些苦恼。
水鬼夜晚可以上岸,白天要在水底承受河水压身之苦,只能找替身才能使自己解脱。后来天帝感觉这样只一味制造恶果,所以改失足和遇险者免去苦刑,自溺者受苦三百年,逞凶落水者在水中受苦六百年,刑罚完成后可脱离。
安分的会接受判罚等待刑满,桀骜的却无法忍受,触犯律法还是要寻找替身。而阴司因为有之前的先例,对这事也不是太计较。
苏格儿还有一点不明白:“她想要我喝水,就像后来那样直接灌我不就行了吗?干嘛这么大费周章的。”
宜言拉过她的手给她诊脉,说道:“格儿,她不大费周章你就跟我一样了。不过即使你做了鬼也没关系,有我护着你还是能傲视群鬼。”
“我还没活够呢!”她可不能死,要是那样妈妈不是得和杀她女儿的凶手做母女了!看那鬼也不是个好东西,到时候又祸害她家。
玉灵说:“它灌你喝水的时候鬼差不是去了?夜晚鬼差上路,或押解鬼魂投胎,或引新死的魂魄去阴司受判。水鬼动用鬼力与活人接触,会惊动附近经过的鬼差,所以能诱导你喝下去最好。只是你不肯喝,她才心急恼怒逼迫你。”
苏格儿又想起自己喝过那水,不禁一阵恶心。而且那些鬼差她还以为是玉灵叫去的,不过他在鬼差面前还真是威风,直接就给他跪下了。月老的徒弟,在天上也就是个小仙童吧,这都能令地狱的鬼差如此尊崇,果然是不同阶级的!怪不得人家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玉灵听见了她的话也只笑而不语。
宜言又说:“可是它怎么得到的降魂草?最阴寒的河底……是忘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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