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国民党战败,全国解放前的那年,我们这西山跑来了一小股土匪残余,他们不想再打仗了,就化妆为民,躲进了山坳。他们用手中仅有的银元,出山买粮度日,到后来钱花完了,就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埋在了西山下的地里。到后来全国解放,有活下来的就出山投降,归顺了咱们政府。再后来我们为了生产,广开土地,就把他们的坟墓给平了,改良成了耕地,而且收成还很好。”
村长一口气说完,猛嘬了几口烟,又摇摇头。
“唉!这几年村里的地都被开发了,就剩下这几亩地没人过问,人家都嫌哪儿埋过土匪不吉利。”
“原来是这样啊!”李军听完,点着头说。
“小伙子,那地可是好地啊,只要你不忌讳那里以前埋过死人,种啥都能长好啊。”
“那有什么好忌讳的,都过去那么年了,恐怕是鬼也投生好几次了,只要地能用,我们啥也不怕。”郑寒站起身,信誓旦旦的说。
“好吧,既然你们不忌讳,那咱们就谈妥了,明天立合同。你们准备租几年啊?”
“梅伯,我们能不能先租一年,试种看看,如果好了,我们再继续租,你看行吗?”李军向村长商量道。
“行啊,只要你们想种,几年都行,我给你们说一下咱租地的价格,你看合不合适。”说着,村长掰着手指算起来。
“我们那块地有四亩半,一亩一年的租金是伍佰元,四亩半就是两千二百五十元,我再给你们去个零头,收你们两千二百元,你们看怎样?”村长算完,向李军和郑寒问道。
“好,就这么定了。”李军爽快的应着,心想:“一亩地一年才伍佰元,这要是放到别村,怎么也得一千元,这确实够便宜的。”
“好,既然定了,咱们就先吃饭,你们俩今天晚上也回不去了,就住在我这儿,明天一早,咱就签合同。”村长说完,起身到堂屋准备饭菜。
李军和郑寒也跟进堂屋,和村长忙活起来。
李军感觉内急,走出屋门,天已完全黑了。
李军又走出院门,寻找着茅房。
街上黑咕隆咚,静悄悄的,连个灯亮都没有。
李军索性找了一个墙角,解开裤子,撒起尿来。
待李军撒完尿,回到村长家院门口时,他借着屋内透出的昏暗灯光,看见梨花树下有一个黑影在晃动。
李军以为是郑寒,他跨进院门,刚想开口叫郑寒。再仔细一看,吓得他浑身一抖,没敢出声。
原来他看见有一个女人穿一身黑衣,披散着头发,瞪着两眼,耷拉着舌头,手里拖拉着一根绳子,围着梨树飘动着转圈。时不时停下,向村长的屋内张望着。
李军此时脑袋嗡嗡作响,血液开始凝固,他极力想压制住自己恐慌的情绪,但还是禁不住叫出声来。
李军啊啊叫着,跌跌撞撞跑进村长的屋里。
郑寒一见,忙惊问道:“李军,你叫啥?大晚上的多吓人。”
李军结结巴巴的说:“我……我……看见梨树下有一个拿着绳……绳子的……的女鬼。”
村长一听先是一惊,而后骂道:“他娘的,这死老娘们没完没了,都死了快八年了,还不去投胎,净上我这来捣乱。”说着,村长走到柜子边,掀开柜盖,从柜子里拿出一挂鞭,然后点燃,扔出了屋去。
紧接着院内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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