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凯米尔说的,这是场无法共存的较量,胜者生,败者亡。
精神受创的小鬼们,已经被严琭打上失败者的烙印,不想进乱坟岗,不想像扫垃圾一样被编入炮灰,他们就只有搏命——去杀掉严琭,赢下考核。
严琭,不是强者,他不是规则的制定者,所以无法反抗,多余的善心也是无用。
因为他没有怜悯的资格,他给不了小鬼们生的希望,他想活。
只要他想活,在生存边缘境地下,一切道德善念都得为自身生存让路。
凯米尔想告诉他的,就是这样残酷的事实。
他救不了别人,但可以救自己。
败者,在败亡后没有死于胜者,而是被空耗而死,这是胜者的不屑,也是败者的屈辱。
严琭不想这样,他能做到的,只有给他们体面的死亡。
麻木地斩下最后一颗头颅。
“我,赢了。”
这次是肯定的声音,却意外的沙哑。
凯米尔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教官看了眼严琭,跟上凯米尔。
跌坐在尸堆里,严琭感觉到的不是阴森恐惧,而是悲哀,身为弱者的悲哀——无论是成了尸堆的他们,还是尸堆里的他。
不同的是,严琭已经走上了变强的道路。
一月后,严琭正式进入到少年组。
由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凯米尔还是破格给了他晋升,并没有再提严琭挑战少年组同期的事情。
或许是已经足够看到他想看的,又或许他想让严琭得到的历练已经完成。
总之,他默许了严琭成功晋升的事项,并且亲自进行教导少年组个性开发。
顺带一提,虽然挑战没有发生,少年组的所有成员仍是知晓的,对严琭的敌意并不小,谁都不想自己被低一辈的学员小看。
在训练营,无才能是致命的,被认为不过如此的话,所有人都会像闻到血腥的鲨鱼,迫不及待地上来咬一口。
“对不起、对不起……”
惨白阳光下重重挥下的刀,无力滚落的人头。
严琭从梦中惊醒,揉揉眉心,这已经是这个月不知第多少次了。
不断重复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不知道是不是个性的原因,严琭对梦中的画面越来越记忆深刻,而且梦中发生的一切越发真实,不易甄别。
“又失败了?”对面坐着的正是凯米尔,端着热茶小口嘬着,显然已经见怪不怪。
“嗯。”
盘膝坐好,严琭细细思索这次失败的原因。
这一个月凯米尔对他教导的重点就是开发他的“梦狱一重·生桑梦”。
严琭对“梦狱”的大体构想已有腹稿,只是因为能力不足,还不能实现。
凯米尔反倒对他的“生桑梦”大有兴趣,认为其还大有潜力可挖,一直让他尽可能完善“生桑梦”。
毕竟带有生死意境,隐含人生的梦境可谓是高大上了,这样的招数,凯米尔也没见过几次,不由得见猎心喜。
原本严琭的“生桑梦”只能模拟四十八年人生,这是“生桑梦”的极限,到了四十八年就必须经历死期将至的轮回。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在有限的四十八年里尽可能地丰富这段人生,做到不辨真假的程度,让入梦者沉沦其中。
先前那些孩子本身年岁不大,阅历不丰,很容易被几倍于自己的人生带偏,即使那会“生桑梦”还比较单调,但足够唬住他们。
可是以后的对手却未必这么好对付,面对力量越强、心志越坚、阅历越丰的人,“生桑梦”可能效用只会越来越低。
按说,“生桑梦”的潜力远不止于此,应该是可以随着严琭的实力增强而增强的,但不能完善的话,就形同鸡肋,全然浪费了。
所以一个月来,严琭致力于构建四十八年的人生,却苦苦不得入门。
本来他两世为人也不够四十八年,再加上,可能心结未解,他一旦构建梦境,就会陷入当日斩杀同期的画面中,不断重演。
不断地失败,除了将他的意志磨炼得更加坚韧,心志坚定了许多外,本身个性开发并没有多大进展。
“唉,看来是早了些,你的阅历太浅,对你一个孩子确实难了点,”凯米尔叹气,“咳咳,不过,你要知道,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安然成长。”
“是。”
严琭惜字如金,凯米尔这个月来也是习惯了他变得沉默寡言。
“咳咳,你坐过来些,今日练习先到这儿,我给你讲讲开发个性到底是怎么回事。”
“请大人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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