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来到山上后,刘勇一直都有开荒种田的想法,只是条件所困,一直没有机会去实施。
如果能自己种田的话,减少对外部粮食的需求会节省很大一笔开销,而且也能提高劳动力的利用率,毕竟也不可能一直修基建但是百姓还需要赚取劳动值换粮食吃,这样老百姓的归属感也会增强,也有利于之后将这里打造成一个根据地,
只是一直有些问题制约着刘勇。
凶饥之因有三:曰水、曰旱、曰蝗。水旱为灾,尚多幸免处,唯旱极而蝗,数千里间,草木皆尽,其害犹惨过于水旱。
按道理来讲,山上的水虽然不多但是匀一部分出来种田完全做的到,而且地的问题也不用担心,周围的荒地足够他们这些人随便开发的,唯一让刘勇担心的问题是刘勇记忆里历史上记载的席卷多地的蝗灾。
史书记载,崇祯十二年、十三年皆有蝗灾,蝗虫过时,荒野断青。
刘勇不知道蝗灾具体什么时候会来,就算知道也没办法阻止他来,别说什么那些穿越小说里吃蝗虫的,真那样搞按照古代这伤寒都嗝屁的医疗来看,坟头草都不知道几丈高了。
意淫是可以滴,但真用还是要讲科学滴。
如果他们之前要种粮食,基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小麦,但是在没有好的品种以及化工肥料的古代,小麦的产量本身是很有限的,要是还没成熟就碰上蝗灾那才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有收获不说搭进去的人力物理时间才是最亏的,所以刘勇一直没让种。
但是现在有了红薯和土豆后问题基本迎刃而解了。
至少刘勇有能力去防御蝗虫的袭击。
土豆和红薯都在大概万历年间就已经传入中国,并且已经有意识进行推广很多省份都有种植,只是推广面还不够大,所以很多百姓其实对这两样作物都很陌生。
其实如果不是这次打劫碰上了,刘勇自己都忘了明朝还有这两样东西,所以之前也没问过,怕闹了笑话,别人拿自己当神经病看。
“大当家的你认识这些东西吗?”看刘勇激动地神情,旁边那人问道。
“认识,不但认识还很熟悉,把各家各户都喊过来,这可是好东西。“刘勇高兴地说道。
在刘勇地催促下,人很快就被聚集了起来,熙熙攘攘站了一堆,都好奇地看着这堆奇怪的东西。
“这个小的颜色浅一点的叫土豆,大点的皮粗糙的这个叫番薯,两个都是可以吃的。”刘勇一手拿一个讲解道。
百姓们一边听一边把两个拿在手上观察,主要确实没见过,都挺好奇,有个别几个甚至直接上嘴开啃。
因为前世刘勇小时候也是农村长大而且种过这两样,所以对这两样的种植之类的也是张嘴就来,在台上不断地讲解土豆的好处和耕种的方法,台下的百姓也不断地提问,有时还发出阵阵惊叹。
“大当家的,这又是土豆又是番薯的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吗?我咋看着都不像吃食。”一个人在挥着手喊道。
“其他不说,今天晚上就拿一部分出来做让你们看看能不能吃。”刘勇自信的回答道。
“那要是碰上蝗灾的话怎么办啊,老一辈儿都是久旱必有蝗灾的,之前你不是也这样说不让我们种地嘛。”又有人问道。
“我刚刚说了这个些东西是长在地下的,如果有蝗灾我们大可以暂时拿土或其他的东西把地面的部分掩埋一下,那样的话就是损失也只是损失一小部分而已。”刘勇把预想的解决办法说了出来,这也是为啥没种小麦的原因之一。
小麦长起来之后比较高如果,刘勇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个时代建造超大的大棚来防护小麦,但是红薯土豆就不一样,他们的果实是在地下,而且地面部分并不高,刘勇他们完全可以在旁边预备上充足的泥土到时候暂时掩埋,甚至时间材料充足的话,刘勇甚至可以让百姓提前准备大量的草席和泥土一块儿形成简陋版的遮蔽大棚。
之后刘勇也不再啰嗦,直接将自己心里酝酿已久的种地计划和盘托出。
从怎么开垦荒地,再到开垦后土地的分配归属问题,从耕种需要的种子再到最后粮食上交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了详细的解答,并且这些也都让陈金斗当场做了记录。
当然在这期间也会有一些方面存在争论,但是毕竟是种地的问题,现场的没一个生手,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问题也就解决的差不多了,众人断断续续的一直讨论到了晚上才渐渐散去。
......
掐指一算,距离范迁已经撤退一个多星期了,看起来到是已经消停下去了,各方似乎都很平静,当然这很明显只是表面上的而已,吃亏的肯定是要寻仇的。
此时董府,一个穿黑衣的人毕恭毕敬地站在董老爷身边。
“确定了吗?”董老爷问道。
“确定,我们的人已经去确认过了。”那名黑衣人低头回答道。
“哼,以为不吭不响就能这么过去吗?再去催一次,看他什么反应,我董某人的钱是这么好吃下去的吗?“董老爷说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那批粮种到哪里了,算着日子也差不多该到了吧。”发完火,董老爷又悠哉悠哉的喝起茶来。
“按道理,其实......今天就该到了,只是......“那人说着有点迟疑。
“又出问题了?”董老爷把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
“根据我们探查的情况来看,之前拿我们粮食的那伙人在击退了范迁他们之后发展的很迅速还立了个太平城的名号,而他们离官道不过几里路,我们那批货也要从那里过,风险很大,我担心这批可能已经被劫了。”
董老爷沉默了一会儿,他是没想到这突然出现的一伙儿人三番两次的给自己找茬,吹了吹茶叶说道:“先给小梁山还有其他的那些寨子放消息,不能只靠知县那个夯货,我董家的货也不是谁想劫就能劫的,总该付出点代价。”
听了董老爷的话,那人躬身走了出去。
这边静下来,知县那里还热闹着。
“范迁到底在搞什么,回来了也不吭一声,要钱的单子到是一张一张的往我这儿送,拿我当冤大头吗。”鄢廷诲很生气,感觉自己的权威遭到了莫大的挑衅。
一路小跑到后院的一间房前,鄢廷诲直接一脚踹开了木门,脸上的横肉都震的一晃一晃的。
屋内摇曳的烛光下,范迁静静地在那里坐着,眼也不瞥一下暴怒的知县。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明一下的吗?”鄢廷诲的眯眯眼现在像两个小灯泡一样瞪着范迁。
“情报有误,伤亡惨重,需要抚恤金,之后会有其他的寨子去解决那伙人,这些解释够了吗?”
回来这些天范迁肯定也不可能闲着,虽然看知县不顺眼,但现在该干还要干而且这次,接下来的对策已经基本安排妥当了。
知县虽然生气但是知道很多事情还要范迁的帮忙,毕竟范迁不仅仅是他手下一个官,他背后的范家也是登封城不小的势力,而且最主要的是打仗的是还要依靠他,所以既然范迁铺好了门路,也就顺着走下去。
而且范迁既然给出了伤亡惨重的说法,这也给了鄢廷诲找董老爷子要钱的由头,有钱赚该解决的也都有安排,大家都皆大欢喜便不再说二话。
两颗石子就这样悄然砸进了登封城这滩浑浊的死水里,溅起了微弱的水花,波澜还在后面。
各家都在心里敲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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