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好舒服。
花木兰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睡的这么安稳了,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做,放开身心去踏入梦境,整个身体都感觉飘飘然的。
唔
脑袋已经不痛了,身体上的难受感也去了七七,花木兰是因为翻了个身,额头上的毛巾掉落才把她惊醒的,身体本能的伸出了手,接住了那滑落的毛巾,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好好了吗?”
摸摸脑袋,花木兰还有些错愕,她还清楚的记得在睡觉之前她是那么的难受,精神都没办法集中的昏沉,现在已经消散无踪。
那个家伙
想到自己的病,花木兰自然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昨给她熬药的凯,摸摸鼻尖,花木兰轻轻一笑,其实起来那家伙倒是很不错,懂得照顾人,还懂得怎么祛除药的苦涩。
花木兰心情有些复杂,她的确很久都没有喝过药了,没有人知道,连凯昨的猜测也都是错误的,她不是不知道生病要喝药,而是因为喝的太多了,她害怕,害怕药的苦涩味,因为那苦涩味已经成为了她灵魂深处的一道阴影。
没有人知道,时候的她体弱多病,记忆里所有的时光几乎都是伴随着药物度过的,母亲离开的早,记忆里几乎都没什么母亲的印象,父亲为了给她治病,给她弄了好多好多的药放在家里,那一段时间,足足有好几年,她每都要煎药,喝药,然后睡觉休息。
后来弟弟再大一点的时候,父亲把弟弟从亲戚家接了回来,在家待了差不多有半年,那是父亲一辈子在家待的时间最长的一次,父亲离开后,她每煎药,喝药,睡觉之外,就多了一项照管弟的任务。
才只有六七岁的她,垫着石头,垫着凳子在灶炉上煎药,不知道有多少次因为重心不稳而从上面摔下来。装满水有五六斤的药罐子,她不记得有多少次因为拿不稳而从比自己高的灶炉上掉下来砸到她,最狠的两次,她被砸到脑袋,然后又从凳子上倒下去,当时就晕了过去。好在最后她醒的时候也没受什么伤,除了额头上被砸出一个包,身体摔的有点儿疼之外,倒是没流血。
药太烫,被烫到手,烫到嘴,因为那苦涩的药味,她经常一整都吃不下别的东西,而且那个时候她饭量,平均一一碗药,难受的狠的时候,一甚至要两三碗,喝了之后,肚子里根本也装不下什么东西了。
从五岁开始,一直到弟弟死去那一年,途中足足经过了六七年之多,一直到她后来选择参军,开始修炼,也许是她赋异禀,所以她修炼的很快,两年达到白银级别,凭借着战力加身蕴养身体,她才奇迹般的改善了体弱的毛病。
从那以后她就发誓,除非那病能够达到要她命的地步,否则她绝对不会再碰任何一种药。
可就在昨,困扰她十多年的难题却突然被人解开了,几颗普普通通的果子,便解决了困扰她这么多年的难题。没有人知道,在喝下第一口药的时候她有多么想哭,那一刻,她甚至在想如果能早点遇到他该有多好。这样她就不用那么痛苦。
“想什么呢!”
花木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她的确不该再想这些事情,现在的她已经接手了长城守卫军,那么今后,她需要考虑的就只有军队和魔物,这些无关的琐事,不应该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昨日是战后第一,战士们需要的只是清扫战场,她就是去帮忙,也无非是多了一个人力而已,再加上她生了病,所以去不去倒是无所谓了。但是今的话,战后的很多事情也都差不多该摆上桌案了,虽然苏烈叔叔和百里守约也能处理好,但她总是不太放心。
嗯?
花木兰撩开被子,刚准备穿上鞋子,却在不经意间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趴在桌子上的人。
她的房间比较大,与一般的屋子相比,大概要多出来一两倍的空间,所以她在差不多中间部分放了一扇屏风,这边用来休息,那边则被她当做待客厅使用。所以严格算起来的话,屏风的左右两侧,其实就是两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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