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陆卫国大步离开。
杨厂长尴尬地搓搓手,“老娄,真是抱歉,我也没想到,这个陆卫国,如此一根筋……”
娄振华笑笑,挥挥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啧啧,真心羡慕这些成长在新时代的青年呐。”
“我能理解,做为同个大院的邻居,还是挨门户长大的发小,咱们冷不丁地把人喊来乱打听,没被当面骂娘就已经很值得庆幸了。”
“许大茂能有这样的发小近邻,也算是他的造化,我女儿嫁过去,应该吃不了亏……”
杨厂长摇头,“老娄,其实吧,你真心没必要,非得执意于给女儿找个所谓的成分好之人。咱关起门来说话,成分好坏,真不能完全替代人本身好坏与否。听多了外界的风声,你越是这么刻意为之,反而越是给人一种自家在心虚的举动。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以你当年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外界其实不管刮起什么风,你们家也不会遭遇什么大波折。”
娄振华笑笑没再解释什么。
有些话,他自是压根没法说出来。
若非机缘巧合下,从更高的层面,听到了很不妙的风声,他何苦来哉,非得把女儿拿来押注一回。
许大茂那青年,说句真心话,他打眼见过的第一面,就格外之厌恶,发自内心深处地厌恶。
奈何自己夫人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被那许大茂哄得那叫发自肺腑地欢喜,跟他之态度,真就冰与火的两极。
许家跟他娄家关系,也就解放以前,许母给自家当过佣人,许父给自己当过一段时间司机。
然而就这么点不得台面的所谓亲近关系,新时代后的这十来年间,许家两口子却硬就是能给经营成,他娄半城当年为国建设义捐全部身家之举,那赫然都成了许家两口子对他娄振华的革命感召影响……
简直踏马德啊!
偏偏世异时移。
这么些年来,他堂堂娄半城,因为一些无法对外人言的因素,居然一直还要主动替许家那两口子维持人设,怄火呐。
如今女儿长大成年了。
依着他的想法,怎么着也得设法运作一番,不说是非得让女儿去国外留学几年,再长长眼界见识什么的,但无论如何,要嫁人的目标人选,那也绝不能是许家那不学无术,仗着有点小聪明,到处混吃混喝的奸诈货色。
……
娄振华心情有些烦闷地离开杨厂长办公室。
他信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去。
许大茂非女儿姻缘良配,这是身为父亲的敏锐直觉判断。
奈何现在困扰着他的难题,自己夫人中邪了般,偏偏认准了许家,认定许家‘世交’多年,知根知底,许大茂就是身有些小毛病,孩子根本还算不错,兴许结婚之后收收心,那些所谓的毛病也就统统收敛,紧要地方还是得自家女儿能降得住。
“咦?”
推开办公室门时。
娄振华瞧见门底下被人塞了一张小纸条。
他弯腰拾起,只匆匆扫过一眼,面色顿时大变,堪称惊悚。
退后几步来到走廊间左右张望,哪儿有人影存在。
又探头往楼下张望一番,仍是没能找到他期待的那道身影。
重新回到办公室,反手掩门,坐回了办公桌前,将小纸条展放在桌面仔细又看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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