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维托·李。”

“你好，福特·布朗。我喜欢你身上的香水味。”

“这是天然熏香，能让我的顾客心绪平静。”他笑笑，接着道:“你好，维托·李。”

“你好，杰西卡·李。”

“真幸运，我们竟然是同一个家族的，合作愉快。”最后他身子前倾，把手臂探到前方，“你好，维托·李。”

莱克转过身子，微笑道:“莱克·格里芬。”

看着四人都打过了招呼，亚瑟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好，专案组人员已经到齐，现在开始第一次案件讨论。”

“抱歉局长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莱克举手打断。

“请讲。”

“专案组只有四个人？”

“五个，包括我。”亚瑟笑了笑，接着，他正色道:“关于人员方面，诸位不需要担心，在决定成立专案组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命人通知了各分局的局长，让他们全力配合专案组的调查，所以接下来放手干吧。还有其他问题吗？”

莱克摇头。

“好，那我现在向大家阐明专案组的职责，以及案件的基本情况。”

亚瑟将桌上的本子往上前翻了几页，“对于案件情况，我是不会向大家有任何隐瞒的。先说第一点，这件案子很有可能有超凡者参与。”

超凡者。

尽管之前就已经有了些眉目，但现在听亚瑟说出这三个字眼，四人的神情还是变得凝重起来。

莱克跟超凡者打过交道，并被玩弄于鼓掌之中，而当自己也成为超凡者后，才真正清楚他们的恐怖，这是一种跟人类完全不同的存在。

调查他们，可没那么容易。

亚瑟见状道:“大家不用紧张，因为有超凡者参与，所以调查这件案子的主力是继承者们跟教会。不过我们都清楚，斐林是大城市，今年的常住人口已达近百万，交通方面更是四通八达，进大小的进出口通道加起来有八十六条。就算是超凡者，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在短时间内在斐林找出一个身份不明的犯罪份子。”

继承者，莱克听说过。

他们是根廷老牌贵族与王室的后裔，除了教会系统外，可以合法成为超凡者的一群人。

“我们的职责，就是进行大量的搜证、调查、分析，为接下来的抓捕行动提供准确的线索。”说着，亚瑟看向老福特，“福特警官比我加入警局还要早一年，对于斐林市各分局的具体情况以及人员构成，他最熟悉不过，有他从中协调办案中遇到的各项事宜，能让调查更加得心应手，所以这次由他担任专案组的组长。”

“遵命，局长先生。”

老福特站起来，严肃敬礼。

“请坐。”亚瑟颔首，“好了，距离八点钟日出还有一小时二十五分钟，在动起来之前各位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局长先生，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逃离斐林，我们应该立刻对各大码头、河道、路口进行封锁。”杰西卡第一个开口道。

“不可能。”亚瑟当即否决，“即使所有爆炸源都被启动，斐林也要照常运转。”

老福特提出一个关键问题，“我们怎么确定犯罪嫌疑人还在斐林？在分发完所有鲜花后，他很可能就已经离开了。”

维托笑道:“他是不可能离开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他的行为中有很强的象征性意味，没有完成自己的表演，他是不可能离开的。而且，这很有可能是他第一次进行作案，这次的失败，很有可能换来他接下来更疯狂的报复。”

“对马戏团实施监控了吗？”莱克问道。

“这就是一个难点。”杰西卡看向他，“莱克，你不了解这些表演团体。他们从来都没有固定的机构、场地甚至连每次都演职人员都不固定。他们大部分都来自于海神区，平时可能是在工厂上班，在港口做苦力，又或者在沿街乞讨，等休息日和节日来临时，他们才会组织起来，上街表演，想要找到他们太难了。”

莱克闻言沉声思考。

对，大部分东西都可能是不固定的，但总会有固定的东西。

他道:“我想我们可以去调查一下提供表演道具租赁的商铺、公司，他们那里应该都有销售记录。另外，他们这些马戏演员应该都有自己的圈子，可以从这两点上展开调查。”

“好想法，但不要抱太大希望，为了节省成本，他们的演出道具以及搭建场地所需要的设备，大部分都是自带的。”杰西卡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笔记本跟钢笔，开始记录。

亚瑟很满意，让莱克加入专案组，是个正确的决定。

“维托，你能根据目前的这些线索，对犯罪嫌疑人做一个画像吗？”

“抱歉先生。”维托摊手道:“现在几乎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犯罪嫌疑人当时脸上画着浓重的油彩，戴着花哨的头套，穿着肥大的衣物。我们根本不定断定这身打扮下面到底藏得是瘦是胖，是高是矮。再根据心理学分析，我只能说他是个男人，是个很偏执的男人。”

“男，身高在一米九至一米九五之间，他不会太胖，不过非常健壮，大约一百七十六磅。”

众人闻言一惊，纷纷看向莱克。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维托惊讶道。

莱克蹙眉道:“诚如维托所说，他隐藏了一切，但是忘了藏住自己的手。”

“手？”

“对，手。”莱克缓缓道:“手是人类身上最神奇的部位之一，有时候它能传递的信息远比眼神或者言语更多。在他给爱丽丝递送鲜花时，我注意到了他的手。他的手掌硕大，骨节分明有力，皮肤粗糙暗沉，从这些信息上，我得出了以上的判断。”

“天，莱克，我感觉你真是个自私的人。”老福特打趣道:“你明明能从人体上得到更多信息，但每次都只给我们送来简洁的验尸报告。”

“简洁吗？”莱克摊手道:“我感觉那已经够详细了。”

“抱歉莱克，你应该正视人与人之间的智商差距。”维托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该死的心理医生，你刚才的言语精准地对我的脆弱心理防线造成了打击!”老福特大笑着斥骂道。

保持严肃的杰西卡闻言，嘴角也不禁微微勾起。

“不错的氛围。”

亚瑟对自己的人事安排越来越满意了，他感觉萨姆沙如果不回来，他能一直这样干下去。

“好了，福特警官，对你的组员下达行动命令吧。”

“是!”

老福特再一次站了起来，朗声道:“接下来，我命令莱克与杰西卡前往海神区，调查马戏团的踪迹。我继续负责对老城区的排查，寻找目击证人，收集口供。至于维托先生，抱歉，我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

维托起身道:“局长先生，请将近二十年斐林所有男性罪犯的信息档案交给我，我有感觉，这将成为案件侦破的一大突破口。”

“好!”

亚瑟站了起来，莱克与杰西卡见状也随之起立。

“尊敬的同事们，这次的案件非常特殊，并且不排除团伙作案。所以，这次的行动所有人必须配枪!”接着，他语气一缓，笑道:“但不需要过分紧张，放下对超凡者的恐惧。真的，某些超凡者，甚至都不如一把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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